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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寥寥無幾，兩旁人煙稀少，道路在反光燈下混沌而荒寂，她隔著玻璃彷彿也能感受到那凜冽的北風。

尹蔓的面板是冷的，血是熱的。

這幾年她的交友圈子窄得可怕，完完全全被攥在邵江手裡，估計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再次跑了路。尹蔓一想起邵江兩天後上門找她，卻發現空無一人時的表情，簡直憋不住要大笑出聲。天知道，她每叫他一聲江哥都想作嘔。

這一天，她等了太久。

從昭市到雲市談不上遠，將近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凌晨，車下了高速公路，路口不遠處亮燈的大廈前，停著一輛賓利，賓利旁邊等著一個人，長身而立。

她帶著行李，取下口罩，站在他面前，低聲道：

&ldo;姜教授，多謝。&rdo;

第36章

一天前。

姜鶴遠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看著萬家燈火，天空上掛著一輪慘澹的月亮，想起尹蔓對他說，每個人各有處境。

人的一生會遇見無數人，短暫的萍水相逢，她在他的生活中雁過無痕，歸於萬千過客之一。姜鶴遠一度以為自己和尹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所以當他接起那個來自昭市的陌生號碼，聽見她綿綿的聲音時，罕見地愣了兩秒。

&ldo;姜教授您好，我是尹蔓。&rdo;

&ldo;……&rdo;

&ldo;喂，您能聽見嗎?&rdo;

&ldo;嗯。&rdo;

她有些侷促：&ldo;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我們之前見過。&rdo;

&ldo;記得。&rdo;那時她對他可不像現在這麼客氣。

尹蔓忐忑說道：&ldo;您說過會幫我一個忙，還算數嗎?&rdo;她生怕他忘了，隱晦地暗示，&ldo;就是周如如出事那天晚上。&rdo;

種種混亂彷彿就在昨天，姜鶴遠想起那晚送如如回家後，自己的確承諾過欠她一個人情，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她問得劈頭蓋臉，連寒暄都沒有，不知是遇上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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