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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注意到這一點,薛嵐因遲疑一陣,探手欲上前幫他二人一把,然正待運功之時,反被晏欺從身後拉住。
他皺眉對薛嵐因搖了搖頭道:「我來。」
言罷,右手二指已隨之驟然併攏,冰冷似風霜的真氣迅速自指尖飄溢而出,幾乎是在人無法看清的一瞬之間,運轉內功拂上了逐冥針的正中央處。
第13章 師父,你真好看
雲從二人能明顯感到掌心一路蔓延傳遞自全身脈絡的寒冷觸覺,他們甚至無法想像這般堅不可摧的深厚內功究竟緣何得來,緊接著,手中原是沉睡不動的逐冥針竟隨著晏欺指尖源源不斷傳來的真氣開始發生立竿見影的變化。
從枕眉峰一躍,登時喜道:「晏先生好功夫!」
話音未落,只見那逐冥針周身一顫,緩速旋動片刻之餘,最後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正南方位。
雲遮歡低頭匆匆瞥了一眼,神色便無端生出幾分古怪,從枕亦是如此,怔然捧著那沉甸甸的逐冥針在手裡,像是捧了一塊燙手山芋。
晏欺倒是對此沒什麼特殊的想法,淡淡端詳一陣,便直言道:「……南域一帶,沽離鎮。」
雲遮歡唇角動了一動,終究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時值夏日,北方湖葉鎮至不刃關外一路風沙漫天,近乎將頭頂熾烈的陽光遮掩大半。四人晨時出發,駕馬徑直南行,一路朝著沽離鎮所在的方位奔波不斷。
要說元驚盞此人行蹤不定,地鼠似的東南西北都能往裡鑽,卻沒人能料到他會在沽離鎮那遠在南方又偏又荒的鬼地方匆匆落腳——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大約也只能有一個。
「都說南方山水養真劍,沽離鎮外聆台山,這聆臺一劍派坐鎮的地盤,怕是晏先生過去還有些麻煩。」從枕拽著韁繩前進數步,恰好同正前方的晏欺並肩而行,「元驚盞這般做法顯然是故意為之,晏先生如今貿然前往,果真是不怕中招?」
晏欺自遮擋風沙的黑色斗笠下抬起頭來,一雙鳳眸眯得恰到好處:「那我不去了?」
他這冷不丁一聲反問出來,倒把從枕硌得心下一跳,一時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立馬在他身側陪笑道:「晏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江湖上誰人不知十六年前您老人家一朝踏平聆臺一劍派那樁舊事?先生武藝超群,非常人能及,眼前區區一個小門小派,又怎能擋住前行的道路呢?」
從枕為人圓滑機敏,待人接物之時多以笑臉相迎,然其內裡心思縝密深沉,不知在獨自謀劃些什麼。恰巧晏欺性子恬淡,對此一向見怪不怪,驀然遭他一通奉承,也僅是不置可否道:「此事牽涉聆臺一劍派本是必然——早前在不刃關外就曾撞見莫復丘夫婦二人身影,他們千里迢迢一路從南到北,卻不想中途繞了一大彎子,元驚盞那廢物反而逃到聆臺一劍派的地盤尋求庇護。」
從枕奇道:「晏先生怎知莫復丘此行必是為了劫龍印而來?」
「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想法。」晏欺淡聲道,「各人為各事,劫龍印也只是表面一層幌子罷了——不過昔日舊怨未了,屆時若起紛爭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從枕道:「這麼看來,要尋得劫龍印在手,還並不是件容易事了?」
晏欺道:「不僅不容易,屆時若稍不留神,恐怕還要丟了性命。」
「哦?這世上竟還有什麼能讓晏先生心生畏懼的?」
「我早已了無牽掛,此行若是九死一生……我便權當是天命難違。」晏欺目光黯然,恰似一寸燭火燃下的白灰。然而聲音一頓,他回身望著薛嵐因所在的方向,閉了閉眼睛,又緩緩開口說道:「只是……我這徒弟天生頑劣又不安分,放他日後一人在江湖上闖蕩,著實不能讓人省心。」
從枕亦是瞥了一眼身後那正忙著同雲遮歡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