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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見鬼了,從兄,你這破刀子是怎麼回事?」薛嵐因額角冒汗道,「太久沒磨,生鏽了吧?」
從枕一把將匕/首奪來,輕置於掌心仔細端詳道:「怎麼可能……這可是我幾年未曾離手的防身兵器,怎會說鏽就鏽?」
眾人應言低頭一看,果見那匕/首頂端鋥亮一片,確實是不可小覷的凶煞之物,只是到了薛嵐因手裡,便像是無端受了層阻礙似的,使不上力,也割裂不開。
一時正生疑頓,反是那谷鶴白瞬間沒了耐性,倒抽一口冷氣,「噌」地一聲拔出腰側短劍,不由分說遞至薛嵐因面前道:「拿我的試!」
薛嵐因木然瞥了他一眼,半推半就將那柄短劍接過放在掌心,卻並未立即下手,動作慢而溫吞的,像是有意與之鬥狠較勁道:「你急什麼?是我要放血,疼的也會是我,怎的你這副模樣,是想直接將我大卸八塊?」
谷鶴白眉心緊鎖,神色亦是陰晴不定道:「橫豎不過捱上一刀,你又何必猶豫不決?」
薛嵐因「嘖」了一聲,倒也無意同他再作糾葛,乾脆握了那柄短劍朝上一扔,扎紮實實地緊攥在手掌心裡,橫向一掃,便眼也不眨地朝指尖上方最細膩的一處皮肉劃了下去——
偏就是那劍鋒與指節兩兩相觸的短短一瞬,一縷決了堤的銀白幽光自薛嵐因袖口驟然傾瀉而出,霎時在其周身繞開一層冰雪般的堅硬屏障,不過片刻之餘,竟生生將谷鶴白那柄沉厚有力的兇銳短劍震得狠狠一顫,「當」的一聲斜飛出去砸在背後的石牆之上,待回過神時,竟已無意嵌入其間數寸之深。
薛嵐因心頭一驚,正不明所以地抬手撫至自身生寒聚冰的髮膚之上,當即被那無盡冷意凍得牙尖一瑟,連忙收手回去,直擰眉苦喚道:「嘶……哎,可折磨死我了,這又是什麼東西?」
「化劫替生咒。」谷鶴白聲沉面冷道,「……是晏欺!」
薛嵐因神色微頓,道:「什麼意思?」
「是晏欺,在你身上施用了化劫替生咒!」回身將那牆內短劍蠻力一把拉扯出來,谷鶴白眸底既是顯而易見的憤怒,同時又是不可言說的懊惱,「這……該死的魔頭,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沒一天不是在作繭自縛的!」
薛嵐因眼角一跳,下意識裡再度出聲問道:「化劫替生咒,又是個什麼術法……?」
話音未落,但見那谷鶴白已是陡然揚起臂膀,手中沾了碎石沙礫的短劍頓隨之寒芒一現,幾乎是不帶絲毫猶豫的,正朝薛嵐因前胸口處猛刺過來。
雲遮歡驀地見得此狀,匆匆驚叫一聲「嵐因小心」,便立馬揮舞著腰刀狠命擋了上去,好在薛嵐因有那一身冰封似的晝白寒氣在外護體,只不過是微一側身,無數銀白氣光即刻產生一道無邊無際的抵禦之牆,像是有著極度強烈的自我意識一般,恰與谷鶴白手中又快又狠的奪命短劍拉開一長段距離。
饒是如此,薛嵐因還是被其磅礴如虹的劍氣震得飄飛出去,接連踉蹌數步,最終抵著牆面狼狽跌坐在地,狠狠咳出一口血來。
他猝然昂首,便恰好對上正前方谷鶴白一雙戾氣橫生的沉鬱眼眸。
「化劫替生,就是字面意思。」谷鶴白道,「那魔頭將自身真氣融入你的體內,使得破咒之前你所受到的每一份傷痛,都由他來替你承擔大半。」
薛嵐因瞳孔倏地一縮,隨即像是有所意識似的,伸手摸上腰間遭晏欺橫來一指點過的痠痛傷處。
隔著薄薄一層衣料,能明顯感受到自那微渺一點不斷傳來的霜雪之寒。
那是……晏欺周身慣有的熟悉氣息。
薛嵐因閉了閉眼睛,一瞬間的無措與乏力感悉數湧上心頭,直將他強拉硬拽至一片無底的黑暗當中,再難朝外伸出求援的雙手。
臨走之前,晏欺曾一度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