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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孩子,毫不猶豫踏上樓臺欄杆,縱身往下跳。
原來墮天是這樣的感覺!原來追求粉身碎骨如此美妙!
衣衫在空中抖動,簌簌直響,裙袂飛舞,如蝴蝶蹁躚,美麗地飛進他懷裡。
那懷抱,帶著早春的氣息,清晨的芬芳,還有草藥的青澀,薰香的馥郁。
一抬頭,對上他充滿笑意的眼眸,深邃,清澈,一如秋日深潭,粼粼波光中,晃盪著一種感動。
他在為我而感動,為此刻能抱著我而感動,而我——
早已決定,做一個感情的掠奪者。
這一日,我落進他溫暖的懷抱裡。
那一刻,他落進我溫柔的陷阱裡。
蕭晚風,真是人如其名吶,總在我安逸享樂的時候,帶來冷冽颶風的危險;又總會在我絕望無奈的時候,帶來和煦暖風的驚喜。
【第二卷】 長卿篇 第一百零六章
大經幽帝二年丙寅,鄭公身微恙,昏迷數日,藥石無用,又匿跡於病榻。長川大亂,疑魯公圖謀,滿族悲憤,磨劍擦甲,誓亡金陵司空氏。擇日重兵暗發,圍攻常州。常州,乃金陵屏障,牢如壁壘。魯公正值婚喜,困於皇都,命慕白將軍連夜出城,駐守常州。翌日,魏公現,批身掛帥,再敗慕白,滅常州城。縱觀仁義之爭,金陵司空氏初敗,始於此。
——《前朝遺史。經書。鄭公士衡傳》
這一日,他就拉著我的手在皇都中閒逛,這對尋常人而言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對他蕭晚風而言卻是彌足珍貴。高處不勝寒,一旦登上萬權之尊,就註定要失去很多東西,一個人最基本的情感喜怒哀樂,還有,自由。再者,他身子不好,受不住傷寒勞頓,身邊總是成群的人跟著,想獨自閒庭信步,也極少有機會。
街道上時而響起陣陣馬蹄聲,一批批官兵縱橫穿過,擾得民不聊生。
這些人都是來找他的,被他巧妙躲開。他說自己只有這一天時間的自由,不想被人打擾。儘管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深知他是從不做沒有緣由的事,包括,與我借這一天的用意。
士衡。他告訴我,這是他的字。
親朋好友或是夫妻之間親密的稱呼,往往都用字,他希望我能這麼叫他。
隨他的意,喊了一聲:“士衡。”他聽著很滿足。後來才知,除了他亡故的雙親,只有我這麼叫過他。
“士”為意志堅定者,“衡”為北斗之星。此心彌堅,矢志不渝,便是他的字裡所隱含的深意,比起蕭晚月“拂柳”之儒雅,“士衡”顯得霸道些。
他問我的字,我說靈犀,他反覆唸了幾遍,說取得好,又問是哪個長輩取的,我說是晚月哥哥。他沉默一下,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他。靈犀雖好,於你而言,卻不盡美。”我問為什麼,他深意道:“你若真能與人心有靈犀,怕不是你傷心,便是那人要無顏見你了。”一時沒懂這句話的意思,又知他對自己的弟弟向來苛刻嚴厲,也就笑笑沒說什麼。
道旁兩側都是一些商販雜鋪,我們打那經過,一個老婦喊道:“這位公子,買支綴花簪子送給你家娘子吧,瞧她多漂亮,戴上我老婆子的花簪子一定更美。”又說了一些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好話。我臉色微窘,正要言明我們不是夫妻,他在身後應道:“好。”站在鋪子前挑選,手指拖著下頷,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冬日的陽光照在他錦衣華服上,疏淡了年輪的寧靜。
最後他挑了一支桃木雕的蘭花簪,很便宜,只須十文錢,但很精緻。他拉下掛在腰上的玉佩扔給老婦,牽著我的手便離開了。那老婦猶且捧著玉佩瞠目結舌,要知道那是塊罕世青田玉,足以買下她整個攤子千萬次。
熙熙攘攘的街頭,他將簪子放在我手裡,卻沒看我,直直地看著前方,若不是瞥見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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