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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和你娘長的真是像，和琦蘭也像，三個人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琦蘭小時候，我就想這是不是菀華回來了呢?&rdo;謝老夫人語聲嗚咽，帶著些微顫意，字句入心，攪得人腸斷腹酸。

&ldo;本以為菀華和我們再無牽連了，沒想到竟讓我遇上了你。我能在死前再見你一面，就知足了。&rdo;她沿著衣襟往上，伸手撫摸著柳如卿的臉，比劃著名相似的眉眼，想著她命途多舛的長女，想起那不為人知的塵封往事，喃喃道：&ldo;孩子，你不該來上京，不該長這副模樣。&rdo;她雖然老了，心智卻不糊塗。

&ldo;依您之意，我就該老死在鄉村山野，不為人知?&rdo;柳如卿忽而站起來冷笑，不管謝老夫人的手失去倚仗落在錦被上，&ldo;還是任由你們對我娘一樣，留不得我這條賤命?&rdo;

謝老夫人聞言一震，雙眼大睜，揪著她的衣袖渾身顫抖。

多少年午夜夢回，夢境裡女兒哭訴哀怨，指責上天不公。她心中大慟，卻不得不瞞住實情，仰面說道：&ldo;不是的，你誤會了。&rdo;她見柳如卿橫眉怒目，洩了口氣，拍了拍床沿讓她坐下來，打起精神慢慢說道：&ldo;菀華回來的時候，大局已定。在上京，她已成笑柄，不把她送走，你讓她在謝家、在上京如何自處?我們也是為了她好。&rdo;她心痛如麻，當年要不是她苦苦哀求，派心腹通知回京尋親的菀華趕緊離開，菀華焉能留得命在。

&ldo;為了她好，所以不認她。為了她好，所以不找出兇手。為了她好，甚至可以不顧她的性命。這種好，老夫人您能承受得住嗎?&rdo;

面對她的指責，謝老夫人淚如泉湧：&ldo;這都是她的命啊……&rdo;

&ldo;既然老夫人您認命，又何必惺惺作態、自責愧疚，又何必找上我呢!&rdo;

謝老夫人半晌不語，良久後才道：&ldo;等你再大些，你就懂了。你娘，是我們對不起她……&rdo;

柳如卿眉目似有鬆動，片刻後幽幽說道：&ldo;既是如此，貴府為何派人刺殺我呢?&rdo;

謝老夫人一時愣住，她並不知曉此事。可柳如卿顏容淒哀，好似確信是謝家做下的，他們怎可如此糊塗!

&ldo;您口口聲聲愧對我娘，為何不替她找出元兇，還她清白?為何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rdo;柳如卿盯著她低聲質問，&ldo;還是說，你們為了謝家榮華，寧肯保護元兇，也要犧牲我娘和我?您這樣做，怎能奢求她的原諒呢?&rdo;

恍惚之間，彷彿是謝菀華自夢中還魂，聲聲質問讓她晝夜不得安寧，佛堂經文平息不了她的愧疚。冤孽啊!謝老夫人握緊了手，撇過臉去，閉眸不答。

柳如卿在床邊靜候許久，孱弱的身軀掩在錦被之下，好似輕輕觸碰就會碎裂。想起謝婉，她鼻中一酸，也不知是對是錯。

&ldo;我娘不知道幕後真兇，她沒有怨您。&rdo;臨走前忽然飄來一句，讓床上的人再忍不住，不過一會兒錦被濕透。

日陽高懸如畫中之物，房外依舊寒意深重。

謝琦蘭眾人皆在西廂等候，瞧她出來，步履遲疑，略微點了點頭直接向房中奔去。

徐夫人落在末尾，並不進去，而是引她進了西廂，一邊讓侍女奉茶，一邊歉聲道：&ldo;老夫人年事已高，若是說了糊塗話，王妃別往心裡去。&rdo;

柳如卿淡淡道：&ldo;不過是說些往事罷了。&rdo;

徐夫人抬眼瞧了瞧，掩唇笑道：&ldo;王妃和菀華妹妹著實相像呢，錯眼間還以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