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頁(第1/2 頁)

虛空王說：&ldo;不能，西甲喇嘛。你違背了一個修法人的二十五禁行，沒有守住佛性，你要付出代價。西藏是佛地，誰來了都得信佛，要是不信，他就待不住了；要是待住了，說明人家信了，多一些佛教徒豈不更好？你呀，打什麼仗。戰爭不是上帝和佛陀發動的，更不是上帝之徒和佛陀之徒能夠參與的。死了那麼多人，西藏的天空到處都是冤屈的靈魂，你是要承擔責任的。西甲喇嘛，趕快離開這裡，去看看容鶴中尉和桑竹姑娘還在不在桑竹莊園，我要在丹吉林……&rdo;他看看不遠處，突然壓低聲音說，&ldo;我要在這裡給英國人造一尊神像。&rdo;

西甲喇嘛這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些人，為首的是金匠大頭領巴傑布。

這支齊全龐大的修廟塑像隊伍，一直跟著虛空王，從朗熱高地到拉薩，沿途造了好幾座廟、塑了幾十尊佛像，規模雖然都不大，卻讓工匠們忙得不亦樂乎。塑像中除了馬頭、牛頭、豬首、鴉首四大退敵金剛，最主要的是一尊誰也不認識的神像。神像以虛空王的藍圖為依據，藍圖就在他腦子裡，所以叫意圖更準確。胖瘦程度，高矮尺寸，眼睛多大，鼻子多高，頭髮如何披紛，嘴巴如何冷峻，腿腳如何彎曲等等，都由虛空王說了算。最初幾尊塑得很艱難，虛空王怎麼也不滿意。後來工匠們熟練了，也就麻利快捷起來。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神的塑像，只覺得怎麼看都不像西藏人，也不像印度人。請教虛空王，虛空王深沉地不回答。

西甲喇嘛打了愣怔，吃驚虛空王居然要給英國人造一尊神像，這不是叛變西藏是什麼？但他來不及質問虛空王，就被虛空王推走了：&ldo;快去，快去。&rdo;

西甲喇嘛疾步走去，焦急地想：容鶴中尉和桑竹姑娘怎麼啦，為什麼不在桑竹莊園？

塑像的材料都帶來了，那麼多工匠七手八腳，一尊站在高高的祭臺上的神像很快立了起來。就在丹吉林的廢墟中央，一片清理出來的平地上。工匠們塑像的時候，虛空王去了一趟次松塘軍營，邀請戈藍上校前來參觀。

戈藍上校一見他就驚叫起來：&ldo;我認識你，你能在燃燒中昇天。你還想讓我踩踏你的身子嗎？&rdo;

虛空王說：&ldo;不了。我來告訴你，我是一個歡迎十字精兵佔領拉薩的喇嘛。不相信嗎？跟我去看看就相信了。&rdo;

戈藍上校說：&ldo;歡迎十字精兵？達賴喇嘛會處死你的。&rdo;

虛空王說：&ldo;達賴喇嘛？他敢處死我？我早已是一個死去的人啦。&rdo;

戈藍上校生怕有詐，帶了許多全副武裝的英國人來到丹吉林，恰好神像剛剛竣工。戈藍上校愣住了，所有的英國人都愣住了：耶穌基督？即使在英國也沒有這麼神似這麼高大的耶穌受難塑像。&ldo;上帝啊。&rdo;戈藍上校看看虛空王，再看看那些工匠，緊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ldo;沒想到，真有歡迎我們來拉薩的喇嘛。這尊耶穌基督的聖像就是證明。你為什麼不背棄佛教，穿上道袍，做我們的牧師呢？&rdo;

虛空王哈哈大笑：&ldo;做喇嘛和做牧師有什麼區別？&rdo;

戈藍上校說：&ldo;耶穌基督帶給世界上帝的福音，它讓我們強壯文明，所向無敵，死後進入天國。&rdo;

虛空王說：&ldo;活佛喇嘛帶給世界佛陀的福音，它讓我們修心向善，生死度外，脫離輪迴。&rdo;

戈藍上校說：&ldo;也許佛陀有福音，卻只能讓西藏逢戰必敗。&rdo;

虛空王吹口氣，像是要把對方的話吹散：&ldo;不說這個了。你們覺得這裡還缺少什麼，我非常願意效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