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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的小雞叫個不停,被圍成一堆的小雞也吵個不休。
剛才追了好一會兒雛雞,煙道里又燒著火,熱氣不斷蔓延,沒一會兒陳果便汗流浹背。
又吵,又熱,更別提隔板下堆積的雞糞產生的異味。
好在這對於上輩子已經吃盡了苦頭的陳果來說不算什麼,而周律更是對此無所謂。
1600隻雛雞,花了大半天解決了疫苗。從保溫房出來時,兩人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濕透了。
一出來陳果就打了個哆嗦,剛才熱得半死,現在外頭微涼的風一吹,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又覺出冷來了。
周律來到池子邊捧了把水洗臉,池子裡空蕩蕩的,倒是邊上長了些喜水的野草。有這池子在,不管是雛雞的飲用水還是紅薯田的灌溉都很方便。
也許是因為山上積攢多年的腐殖土營養豐富,紅薯的長勢很好,此時田壟上已經爬滿了紅薯藤,綠油油一片格外喜人。
「周律,咱今天吃炒紅薯尖吧。」望著那一片鬱鬱蔥蔥的紅薯,陳果突然道。
紅薯尖就是紅薯藤尖端比較嫩的部分,在農家屬於非常常見的蔬菜,周律答應了一聲便舉著手機去掐紅薯尖了。
周律挑著最粗壯鮮嫩沒蟲眼的紅薯尖掐,不一會兒手上便有了一大把,算著夠炒一盤了就收手。
兩人回家做飯,照例是陳果拍攝,清洗乾淨的紅薯尖和幹辣椒大蒜一起炒了一盤,後院拔了點白菜煮了個湯,再煎上幾個荷包蛋,一頓飯完成。
炒好的紅薯尖味道有些像空心菜,但比空心菜多了一種獨特的味道,陳果吃著,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時他們躲藏在一家儲備了很多紅薯的農家小院,很多紅薯都因為儲存不當發芽了,母親就把這些嫩芽掰下來炒給他吃。
母親不會做飯,小院裡的調料能用的也只有鹽,油都沒有的一小碗炒菜當然沒滋沒味,但他吃得很香。
那是末世裡最溫暖的時光。
畢竟身旁還有周律這個非常敏銳的人在,陳果儘量壓抑著自己,面上不動聲色,只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吃紅薯尖。
他那麼喜歡吃紅薯尖嗎?周律盤算著以後可以多炒幾次,順手給他夾了個荷包蛋:「也吃點雞蛋,蛋白質很重要。」
陳果隨意點點頭,把雞蛋也吃了。
正吃著飯,門外忽然有人叫道:「陳果在嗎?」
陳果一愣,這聲音——陳武?
三兩口扒完碗底的飯,陳果出門一看,那正從院門往裡走的人不是陳武又是誰?
丁霞沒在,只有陳武一個人,他背著手徑直走進客廳,來到陳果囤積的玉米旁東摸西摸。
陳果冷著一張臉問:「你來幹什麼?」
「賣玉米。」陳武梗著脖子,「雖然你對我這個當叔叔的不敬,我卻不能就這麼丟下你,畢竟你媽不要你了,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陳果皺眉,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
陳武裝模作樣地嘆口氣:「唉,我那個大哥實在是命苦,年紀輕輕走了,你媽這個不守婦道的爛……」
陳果冷著臉舉起拳頭。
上次吃過的虧印象還很深刻,而且陳果現在的體格明顯比之前健壯不少,陳武乾咳一聲,沒再說難聽話:「咳咳,你媽又改嫁了,丟下你一個人,二叔真是心疼啊。」
他偷瞄一眼陳果,卻見他還是冷著一張臉。
不對啊!
陳武暗想,以前這小子沒那麼油鹽不進啊,在他面前講講親情,裝裝可憐,把他媽改嫁的事說一嘴,這小子就會乖乖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只要打著『為他好』的旗號,罵他也是為他好,讓他幹活也是為他好,說他媽壞話讓他不要和他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