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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順著看去,陳武捂著鼻子,胸前的衣服上有一大片血跡,場面看起來確實嚇人。
不過也不能就聽丁霞一家之言,陳壽皺眉看向一直低著頭的陳果:「陳果,你說怎麼回事。」
陳果抬頭,眼圈通紅,卻死死忍著不讓淚水流出:「……就是她說的那樣。」
事實確實是丁霞說的那樣,他也確實承認了,可他的表情卻明明白白的說著,另有隱情。
果不其然,看到他表情的陳壽放緩了聲音:「你是個好孩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小果,沒事,跟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果噙著好不容易憋出來的淚水,看似小心翼翼,實則嘲諷滿滿地看了陳武一眼。
陳武大怒,掙扎著還想撲上來,理所當然的被拉住了。
陳果帶著哭腔又來了一句:「……有時候我都想殺了陳武!」
眾人皆是一驚。
試想想,一個早早喪父,母親改嫁的孩子。一個學習成績很好,但高考落榜,傷心的飯都吃不下的孩子。一個每次放假都幫著二叔家裡忙前忙後的勤快孩子。
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說明,受了天大的委屈。
陳果在心裡勾起嘴角。
第04章 一半就一半
陳壽讓人把客廳的幾把椅子拿了出來,讓陳武夫婦和陳果母子隔得遠遠的坐下了。
陳武鼻子裡塞了兩團紙巾,又因為之前掉了顆牙,說起話來甕聲甕氣還漏風,在場沒人能聽清,所以夫婦倆那邊基本都是丁霞在說。
在場眾人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對丁霞和陳果都很熟悉。原主是那種沉默寡言,但是很有禮貌,成績也比較優秀的好學生。而丁霞則是村裡有了名的嘴上無德,一言不合張嘴就噴髒,就是佔理的情況下,她一串髒話罵出口也沒理了。
因為固有的認知,村民的內心當然更偏向於陳果,就算從外表看陳武傷得最重,但平白無故的怎麼會被打呢,其中自然是有原因。
陳果內心暗自慶幸,還好穿到了一個平日口碑還不錯的人身上。
人類是群居動物,在社交活動中,一個被其他人嫌棄鄙視的人是討不到什麼好的。
趁此機會,沒準他能一口氣把山林的事也解決了呢。
「孩子,咱可不瞎說啊,不管怎樣,打人或者想殺人肯定是不對的。但叔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委屈,不怕啊,說說吧,我們給你評理。」陳壽一般安撫著陳果,一邊往陳武夫妻那邊瞪了一眼。
陳武一家子喜歡使喚陳果的事他知道,也勸過,但每次這叔侄倆都堅稱陳果是自己樂意的,他管了幾次見沒效果也就不想再摻和人家的家務事,如今看旁邊的半大孩子這麼委屈,想來所謂的『自己樂意』可信度並不高。
陳果和陳母頭靠頭抽抽噎噎了好一會,吊足了胃口才緩緩開口:「他們、他們罵我媽,罵得很難聽……他們怎麼對我都行,讓我幹活也行,每天就吃青菜豆腐也行,但他們不能罵我媽!那是我媽!!」
「你們誰沒有媽呢,誰能受得了像他們那樣罵自己的媽媽呢!我媽不容易啊!我爸走得早,她就算改嫁了還一直負擔我的學費生活費,天天操心我,給我送米送菜,時不時來幫我收拾屋子,給我買衣服,買手機,知道我在陳武家洗不上熱水澡特地和我後爸給我蓋新浴室……」陳果一邊在腦海中瘋狂搜尋著原主不當回事扔在角落的資訊,一邊聲淚俱下的演戲。
「我爸死了,陳武在他的靈堂上就鬧事,要搶他承包的山林,要搶他種的那些樹,說是我成年就還我也根本沒還我!不讓我復讀,想把我賣去外地打工!」
「死崽子不要亂說!」丁霞跳起來,「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年頭怎麼可能賣人!大哥他腦子被屎糊了,不要聽他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