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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們急著摘槐花,根本沒注意到他,也沒人給他道歉。梁惟也是有些潔癖在身上的,下車抖落身上花蕊,一歪頭,看見不遠處的老槐樹下,似乎有道熟悉的身影。
梁惟也走過去,俯身辨別,確認自己沒有錯認後,梁惟也彎了彎腰,輕輕拂掉她滿頭滿發間的花葉,問:「你怎麼坐在這兒?」
對方沒有反應。
梁惟也出手晃了晃她胳膊。
坐在地上的人慢慢抬起頭,一臉茫然看著他。
「你不會在這裡坐了一夜?」
梁惟也著實被她滿面憔悴驚到。
環衛工人們提著掃帚從道路那頭掃了過來,梁惟也企圖拉起她,時暮瓷坐了太久,雙腿麻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梁惟也眼疾手快扶住她,看她失魂落魄,站都站不住,梁惟也二話沒說,把她打橫抱起,闊步走到他車邊後放下,時暮瓷四肢恢復知覺,「梁先生?」
樹上的大媽往下看,似在議論他們。
梁惟也壓低聲音,對她說,「是我。」
時暮瓷抬頭,兩人對視片刻。
看她情況實在糟糕,「先上車。」
早上還是挺涼的,暮瓷打了個顫,往後排走去。
「我不是司機,坐前面。」梁惟也替她開啟副駕的門,拉著她胳膊,將她塞進去。
樹上的兩個大媽還在指指點點,梁惟也關上副駕的門,繞過去時,忍不住抬頭解釋:「她是我朋友,還有,市政綠化的槐樹禁止市民攀爬採摘,上面有農藥,你們小心點兒。」
兩個大媽面面相覷,還摘不摘?
梁惟也上車,看了眼副駕駛上奇奇怪怪的人,俯身向她,他身上特有的茛稠草木香混合著檀香,冷冽清苦的氣味瞬間讓她回神,大約感知到危險來得突兀突然,時暮瓷第一反應,將手臂橫在兩人之間,劃清界限。
梁惟也一笑,「吧嗒」一聲,他只是俯身替她扣上安全帶,「失戀了?」
時暮瓷搖搖頭。
也是,在梁惟也看來,她不像是會為了失戀糟蹋自己的人,「錢包掉了?鑰匙丟了?」
時暮瓷想說話,吹了幾小時風,喉嚨發癢,暮瓷咳嗽了兩聲,有些嘶啞,但她的語氣依舊緩慢,像是深思熟慮後的措辭,「都沒有,只是想點兒事情。」
梁惟也擰了手邊一瓶水。
遞過去,言辭嚴肅地批評她:「什麼事情需要吹一夜風,想一個通宵?你知不知道這多危險?」
時暮瓷沒有接水,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梁惟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把剛擰開的瓶蓋遞給她佐證,放緩聲音,像在哄著她,「新的,才開。」
時暮瓷接過水喝了兩口,然後擰緊瓶蓋。
「想去哪兒?」
梁司機上線,隨手調高車內溫度。
時暮瓷將水瓶上的黃色的太陽人面狀的商標logo撕下來,又反面貼起來,梁惟也觀察著她奇怪的小動作,聽她說:「去酒店吧。」
梁惟也一愣,「哪家酒店?」
「隨便。」時暮瓷說完,又看向梁惟也說:「我今天只帶了學生證,沒有帶身份證,等會可不可以麻煩一下樑先生。」
大約梁惟也第一次遇到這種請求,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說好啊,不麻煩。
她講話的鼻音越來越重,可能是夜風吹感冒了,梁惟也把車開到一家醫院前。
時暮瓷疑問:「不是要去酒店嗎?」
梁惟也沒回她,時暮瓷覺得他這個人脾氣有些陰晴不定,梁惟也自顧下車,去急診開了一包藥,十幾分鐘後,上車丟給暮瓷,「去酒店前不用先買藥?既然上了我的車,我總要對你的安全負責。」
時暮瓷確實有些全身無力,頭昏腦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