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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下子變成了“朋友”。
既然失去了帶弟弟離開的理由,我原本的滿腔怨憤也不再能宣洩在弟弟的這個同學身上。無視對方對我的有意閃避,我自我隔離,坐到一邊。
年輕的大男孩們點了洋酒,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表演,大聲議論著,眉飛色舞。
我的視線始終停在其中最安靜的男孩身上。
他的在昏暗中依然閃亮的眼睛,他附和其他人時微微上翹的嘴角,他不同意他們說的話時不著痕跡皺眉的樣子……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像個變態狂一樣看著臺上脫得幾乎什麼都不剩的女人跳著舞扭著腰走到他身邊一個勁地挑逗他,清楚地看見他窘迫的臉紅與潑灑出來的紅酒,憎恨地任由周圍人對他起鬨,最後,呼吸停止——因為他吻了舞女的臉。
這才罷休的舞女,給舞女賞錢的弟弟的同學,被捉弄的弟弟……周圍的一切突然變成黑白無聲電影。
我的腦海裡不受控制地重複播放著剛才的畫面,一遍一遍,重複、播放。機器一般執行的是誰的意志?肯定不會是我的,我又不是瘋了,這樣逼自己?
……我瘋了嗎?
一隻手捂住眼睛,那瞬間我還以為眼淚要流下來了。結果只是劇痛,就像有隻飛蟲撞上了我的眼球,一瞬間的劇痛。
我走到吧檯,酒保開口問我要點什麼時我才驚覺這不是我熟悉的那個酒吧,眼前的也不是那個會借我手機的酒保。
我搖搖頭,轉身走去廁所。
把自己關在隔間裡,我掏出手機,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沈顥的電話。
那邊接通了:“喂?”
“沈……”貓叫一樣的細小聲音不知他聽見了沒,但後來就沒聲了。因為在我開口的瞬間眼淚瘋湧出來,我只能迅速用手捂住嘴,緊緊地,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5第 5 章
手不再是手,腳不再是腳,全身上下唯一能感覺真實在動的只有頭腦。可是隻要我一思考,神經的抽痛感就鋪天蓋地地襲來。
我好像煩躁的抑鬱症患者,夜不成眠。
天未亮便出門跑步,汗水溼了上衣,兩腿灌鉛,跑到肺快要爆炸。累極了才回家,衝個冷水澡後倒頭就睡——也就只有這樣我才能睡著。
飢腸轆轆醒來時,陽光已透過陽臺的玻璃門,灑了一地。
我一動不動,呆呆地盯著空氣中載浮載沉的微粒。
直到弟弟小心翼翼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哥,你醒了沒?”
我應了聲。
他開門進來,臉上是儘可能溫柔的笑意:“哥,都大中午了,起床下樓吃飯吧。”
“嗯。”我從床上爬起,下地,“你先下去,我一會就來。”
“好。”弟弟乖巧地應了,出去後還替我關上門。
我注視著門板出了兩秒鐘的神。
那天從“a&;amp;dark”回來後就一直是這樣。弟弟似乎以為我生氣了,所以對我百依百順,小心翼翼地討我歡心。
可我只要一想起他吻舞女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從他身邊遠遠逃開——這是從不曾有過的念頭,我被我自己嚇到了,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走進浴室洗漱,掬了捧清水潑在臉上,我抬頭,不明白鏡中的人怎能如此滿臉痛苦。
“爸媽呢?”我一邊在餐桌旁坐下,一邊問弟弟,視線卻避免和他的對上。
“你不記得了?他們今天有個會議,早就出門了。”
“哦。”
一時靜默,只有電視裡傳出的聲音“……預計明晚在沿海登6,將給我市帶來5到6級大風和強降雨,請有關部門……”是颱風警報。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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