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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行!”
——活下去才行!真的能活下去嗎?活下去真的能行嗎?
絕望讓涉谷再也無法強撐下去,他丟下晃司衝出了病房。
“克巳!”
小高追出病房,看到涉谷扶著牆站在走廊上,痛苦的身體僵硬著,煞白的臉上,冰冷的汗珠與滾燙的淚水亂流在一起。
“克巳……”
小高輕喚一聲來到涉谷身旁,聽到涉谷喃喃說:“這種話講起來多容易,誰都會講……”
“可是,我覺得你講得很對!”
“事情到底對不對,只有當事人能夠判斷,別人不能、也沒有資格判斷!”涉谷煩躁地吼道。
“也許零反而比較好!說不定真的比較體貼,比較輕鬆,比較正確……”他想說服自己,得到解脫,轉而又心有不甘,“可是零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他木然地站在那裡,心裡矛盾著、糾結著。忽然,他神經質地呵呵一笑,“這是像我這種苟活的傢伙……自我安慰的說詞……”
眼前,浮現出妹妹爛漫的笑臉,那個笑臉雖然因天生失血而面色蒼白,卻閃現著不屈服於生來就註定的命運的光輝!
——告訴我,好嗎?
涉谷抱住自己顫抖的雙肩,喃喃地問:“一生都躺在醫院裡瞪著白牆,與疾病作戰、痛苦地活著,或者早早到另一個世界去。小圓,哪種方式對病人比較好?哪種比較殘酷?”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能夠回答……
——“奇蹟之所以稱之為奇蹟,就是因為它幾乎不會發生”,這句話到底是誰說過的?
涉谷的腦海裡不斷閃過晃司和泉在一起的畫面。自從認識泉,第一次,看見晃司溫柔地
笑;第一次,看見晃司哀傷地哭;第一次,看到晃司覺得幸福——當他擁抱泉的時候。那麼,受了重傷,變成殘廢,甚至死去,到底對誰更殘酷?
天光已經大亮了,疲憊已極的晃司坐在泉的床邊,看著冬日懶懶的陽光在那張清秀的臉上慢慢移動它的影子。呼吸機的罩子剛才已經被醫生拿掉了,昏睡的面龐因不知醒來後的結果而顯得安詳、恬靜。晃司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做,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心愛的人醒來的那一刻。等待泉醒來後,再一場絕望將兩個人一起淹沒……
淚水,就像從壞掉的水龍頭裡流出的水,無法控制,不停地流,一行又一行……
清秀的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還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樣子。
——要是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就好了……
一個人,一生中會許幾次這種願望——“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找到了心中的唯一之後又失去了它,這時,生存的意義也就沒了不是嗎?
“晃……司……”
一聲微弱的呼喚,泉睜開了如晨星般朦朧的眼睛……
第十六章
真想立刻升上地獄!
——泉
好想馬上墮落天堂!
——晃司
(1)
——我感覺晃司笑了……
——他好象……還哭了……
——身為男人還一天到晚哭的你……
——總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你……
——“這次……你又在哭什麼呢?”
——本想這麼問你,可是不知為什麼,我怎麼好睏好睏!
——身體像爛泥一樣動彈不得,眼皮像鉛塊一樣沉重不堪,身體彷彿沉入了海底,越沉越深……
泉向深藍的海底沉去。身體,被海水擠壓著動彈不得;喉嚨到胸口,像被冰塊凍結著快要窒息。海水的顏色好深,深得像晃司憤怒的眼睛;蔓延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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