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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就是外面傳說的,大長公主每晚一個,入得了帳,爬得了床的,乘鸞宮三十美男。
「千歲起駕!」
太監高聲通傳。
門外宮女香籠宮燈開道,沈賦長裙曳地,背影娉婷,款款於中央穿行而過。
身後,眾男子依次魚貫起身,每個人看似恭順隨行,但暗地裡眼神亂飛。
殿下與藍家那小兔崽子三年未見,怎麼態度忽然變了?
「小兔崽子」為什麼變成「歡歡」了?
為什麼咱們多了個爺?
那待會兒夜宴上還要不要下他面子?
說好了給殿下助興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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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乘鸞宮前攬月殿上。
十二株丈許高的水晶琉璃燈樹,將大殿照得燈火通明。
錯金螺鈿紅木宴桌,流水價的左右各四列排開,一眼望不到盡頭。
紫紅色綢緞幔帳,墜著金線流蘇,層層疊疊,從殿頂垂落而下,富麗、尊崇,盡在不言中。
高處,百鳥朝鳳八扇屏風前,兩張象牙宴桌依然是空的。
夜宴尚未開席,場面已熱鬧非凡。
藍盡歡正忙著應付走馬燈一樣爭相道賀的大小百官和女眷。
她不艷卻極美,五官精緻,無可挑剔。
尤其是眼睛,明明生了薄薄的單眼皮兒,卻是雙醉人的鳳眼,不但特別討女孩子喜歡,更會惹得男人見了便心思旖旎。
再加上今晚一襲銀紅寶相花文武輕甲,金腰封,軟皮靴,配上武定侯世子的名頭,一時之間,鑲金嵌玉,風光無兩,輕易地將整個帝都的公子王孫都比下去了。
滿殿貴女頻頻顧盼,竊竊私語,偷眼瞧著她這串兒嫩得透亮的小葡萄,看得到,吃不到,好酸,好氣!
「以前是奶娃子,現在是小侯爺,雖然從小就又美又廢,可那張小臉兒真是越長越好看呀。」
「聽說,他三歲就被上面那位欺負,每次見面就摁在大腿上掐屁股那種。」
「對對對,十歲就有人看見,他被那位給堵在太學院牆角兒了,當時身量還不到那位的胸。」
「十三歲那會兒,他們倆幹啥了,你們聽說過沒?」
「那位的宮裡已經收了多少花樣美男了,還不放過藍帥家的小可愛?」
「嘖!上面那位是那副性子,就喜歡這種又養眼,又容易揉圓捏扁的小男孩。」
「噓……,有些事兒,知道就行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說那麼多,都不想活了?」
「嘿嘿!嘖嘖!」
「嘖嘖嘖……」
藍盡歡根本顧不上那些閒話,今晚這一身行頭,是少帝沈承鈺昨天專門派人送到侯府上的,不能不穿。
這會兒裡面金色的甲冑,外面銀紅的半臂袍。
好看是好看。
可是,太重,太厚,太熱了。
出門時,娘和跟青梅,還有倆丫鬟,費了好大力氣,才給她從頭到腳綁好的,現在想偷偷拆都拆不掉。
藍盡歡貼身的中衣已經濕透,又熱又急。
沈賦就快來了。
而她還沒有脫身的機會。
前世,這一晚夜宴,雖然簡短,但是相當辛酸。
沈賦當著整個帝都權貴的面,坦誠地喊她「小兔崽子」,毫不避忌當年太學院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傳聞。
他座下那些狗腿,更是爭先恐後下來刁難她,噁心她,想要將她灌醉,要她出醜,唯恐幹得不夠惡劣,主子笑得不開心。
甚至有人在她耳邊悄聲道:「乖乖配合咱們哥兒幾個,把殿下哄樂呵了,你娘在帝都才自在,你爹在北疆才平安。」
當時,沈賦就坐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