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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暗沉沉的, 頭髮散亂,氣息微弱。不過除了這些, 其餘倒是都好,既沒缺手缺腳, 也沒挖眼斷舌。
我就那樣看著他, 半晌笑道:「好久不見,洛風師兄。」
風息冷冷望著我, 沙啞道:「早知如此,當年就該直接殺了你。」
而我反問:「哪個當年?是邙山時,還是長平山時?」
「前者你動手倒是乾脆利落, 可是長平山十年,反而從未對我露出殺意。」我笑著注視他,問道,「為什麼?」
我伸手掐住他咽喉,風息氣息更弱,卻是面無表情回答:「因為尊上不想看你死,而我從不做違揹他的事。」
「挺好。」我聽了這樣的回答,微微笑著掐斷他脖子,卻在下一刻,黑霧重新聚集,風息完好如初。
賀天南在一邊解釋:「魔將的力量來源於魔尊,魔尊不除,魔將便無法被趕盡殺絕——是以他們才如此忠誠悍不畏死。」
不僅如此,魔尊死後魂歸魔淵,待千百年後,下一代魔尊又會東山再起。人心惡念不盡,魔修便無休無止,修仙界和魔修的戰爭也永不會停息。
這場戰爭中,修仙界並不總是佔據上風,我們也曾有過被逼至地下不見天日的時候。而我們能做的,便是在有生之年裡,不讓那一幕再現。
我若有所思地想著,最後看了風息一眼,轉身出門。
賀天南躊躇一下,也走了出來。只是他站的離我挺遠,大概是覺得我不會想看到他。
我卻在儲物袋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壺酒,隔老遠扔給了他。
賀天南嚇了一跳,有點懵逼地看著我。
而我見狀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和他酒壺碰了碰,想了想道:「對不起,當年嚇到你了。」
其實真想過來了也很好理解。若賀天南真的在場目睹一切,那麼要麼是故意不救我,要麼就是完全沒料到我會輸。
帶著燒雞和酒去看我,大概是完全沒想到我會輸吧,結果正好看到我身死的一幕……想想就十分令人難以接受。
我看著賀天南,而他瞬息之間反應很大,只是盡力在剋制著,深吸口氣道:「沒事,是我……」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就拉著他往廚房走,迎面碰見楚昭臨,他左手靈魚右手靈雞,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師兄說好一起的呢?怎麼就跑不見影了?」
他微微蹙著眉頭,語氣幽幽,顯然是被折磨得不輕。
我倒是面不改色,把賀天南往他那一推:「我去找幫手了!」
賀天南拎著酒壺,還是一臉懵逼。楚昭臨看了看他,思考一瞬,然後便不由分說把雞塞進他手裡,又把魚往水池裡一扔,施了個清潔法術,整個人悠然平和下來。
受苦的變成了賀天南,他使著刀法收拾好食材,而我拈起那薄如蟬翼的魚片,對雲陽宗的精妙刀法表示了無上的肯定,並三下五除二做好了幾盤菜。
三人端出去的時候,正堂裡已經圍坐了一圈人。三門六派掌門都到齊了,落月雪南宮玉雲蓼等更不必說。師父親自開了酒,讓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而我另一邊的空位,楚昭臨南宮玉和雲蓼都來搶,只不過南宮玉身體虛弱,楚昭臨又自持身份,看著雲蓼淚光閃閃像漫畫小人兒似的,自然不好意思和他爭。
於是雲蓼美滋滋坐好,重華三代一個蘿蔔一個坑,一順坐了一排。楚昭臨和南宮玉分坐下首,我看了一下,各自表情都還算平和,這才安心給雲蓼夾菜。
雲蓼捧著碗,看著碗裡的食物,還覺得挺新鮮。他金丹境都不知多久沒碰吃食了,更不要說其他掌門大能。大家純粹圖個熱鬧,比起進食,反倒是喝酒更多些。
雲陽宗掌門和賀天南師徒倆發揮了刀修豪放的精神,二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