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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好似聽見頭頂上落下一聲輕笑。溫彥之回過神來,只見自己的花箋上竟不知何時被自己無意識的手塗亂作一團。
齊昱還在那邊看奏章,支著腦袋沒抬頭,唇角笑意未散,似乎是被一道摺子逗樂了,&ldo;還當張尚書這作孽性子,在朝也沒甚麼友人了,豈知還有不少替他求情‐‐&rdo;說到這裡,他突然抬起頭,謹慎看向溫彥之,道:&ldo;溫舍人,這句就不必記了,這不是評述。&rdo;
溫彥之垂下眼睛,抬手將一張作廢的花箋給揉了扔掉,板正道:&ldo;皇上私下議論百官,亦是朝中大事,微臣何能‐‐&rdo;
啪。
一本摺子凌空飛來打在溫彥之腦袋上。
溫彥之的話頭被生生截斷,抬頭愣生生看著坐在三步遠的齊昱:&ldo;???&rdo;
來不及阻止一切的周福驚呆了:&ldo;皇上使不得啊!&rdo;
‐‐夭壽啊,皇上毆打史官啦!
齊昱哼笑了一聲,簡直覺得身心舒暢、五臟俱通,順手拿起了另一本奏章,和煦地笑:&ldo;溫舍人,對不住,朕沒忍住,手滑了。&rdo;
‐‐沒,忍,住?
‐‐意思是,還忍了挺久了?
溫彥之拿著軟碳的手指微微收緊,清秀的臉上愈發地嚴肅了:&ldo;無妨,微臣會據實記載的。&rdo;
齊昱好生自在地翻開奏章:&ldo;嗯,也順帶記下,朕是手滑了。&rdo;
溫彥之頓了頓,半晌,面上竟浮起一絲淡笑,&ldo;是,微臣會錄下,是皇上說自己手滑了,故沒忍住在議論朝廷命官的時候毆打了史官。&rdo;
齊昱:&ldo;……&rdo;甚,甚麼?
咦,為何朕要把這呆子從刑部大牢撈出來?
咦,為何他都能去工部做員外了朕還要把他留在身邊錄史?
咦,朕是誰,朕在何處,朕身邊怎麼有個冥頑不靈的呆子?
咦,朕怎麼覺得自己才像個呆子?
☆、第20章【又一件糟心事情】
接下來的幾日,朝中大事處理得當,四下安穩。禮部開始準備來年恩科的事宜,因這是齊昱登基後的第一場恩科,諸官甚為看重,不過好在早有經驗,故報到齊昱跟前的,也都是些小事。
就在齊昱感覺好像終於能消停一陣子的時候,又一件糟心事情發生了。
這天剛一睜眼,周福就在他耳邊道:&ldo;皇上,工部築模出問題了。&rdo;
這才睡了幾天好覺啊。齊昱嘆氣,起來洗漱,&ldo;又怎麼了?溫舍人不是把圖紙都畫好了麼,朕見著條條地溝都畫得清清楚楚。&rdo;
周福想了想,比較隱晦地說:&ldo;鄧侍郎說測驗時,水排不掉。&rdo;
‐‐實則工部那邊的熟人傳來的原話是,&ldo;溫舍人怕不是胡畫了些圖來糊弄我們工部罷,說要排水的圖紙,做出模子來排不掉水,這豈非欺君之罪?&rdo;
齊昱有些心煩地將絹帕扔回瓷盆裡,左右看了一眼,&ldo;溫彥之呢?&rdo;
周福道:&ldo;昨夜裡就被工部派人接去了。&rdo;
&ldo;夜裡?&rdo;齊昱挑起眉來。
這一眼便能看出是工部存心作妖。不難想那呆子已在工部被人訓斥折磨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這呆子被吃得還剩不剩骨頭。
漱了口,齊昱更衣,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