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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婦人已跟回來了，李侍衛怕是要作難，微臣還是去瞧瞧。&rdo;

齊昱支著下巴嘆氣，目光好生不捨地看著溫彥之，就像在看一塊落在碗裡卻吃不到的肉，終究是嘆了口氣：&ldo;成，你去罷。&rdo;

溫彥之走到前院時，方才當職的兩個暗衛端正正跪在地上，腰板筆直，狀似已經跪了好長時間，龔致遠站在一旁看，直搖頭嘆氣。

李庚年在前院恨鐵不成鋼地快步踱圈，回過身兩巴掌就抽在暗衛後腦勺上：&ldo;平時訓練偷懶的偷懶！真臨了大事就出漏子！要你們何用！我早該將你們砍了餵狗！距離如此近都讓那毒婦得了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rdo;

兩個暗衛自知就算死罪可免，活罪是難逃，此時都耷拉著腦袋，很是誠心悔過的模樣。

龔致遠見溫彥之出來，連忙迎上來神情關切道：&ldo;溫兄溫兄，你受驚了，劉侍郎可還好啊？&rdo;

溫彥之道：&ldo;劉侍郎歇下了，我來瞧瞧那婦人。&rdo;

李庚年領著溫彥之往前廳坐了，&ldo;暗牢裡汙髒，溫員外在此處等，我去叫人將那婦人提上來。&rdo;正要走，又折回來問：&ldo;那婦人口中叫罵得厲害，從前可是與溫員外有過節？&rdo;

&ldo;從前是沒有，我都不記得秦府有這麼個婦人。&rdo;溫彥之嘆口氣，&ldo;然呂先生確然因被我認出而死，她既是其妻，恨我也是人之常情……&rdo;

&ldo;那咱們要記仇，先給她頭上也砸個血疤作數。&rdo;李庚年哼了一聲，&ldo;他夫君若是不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這女人也真荒唐，現下問她兩個孩子在哪兒，她也不吭聲，不知在想什麼。&rdo;

龔致遠與溫彥之寬慰一會兒，知曉他們尚要審理那婦人，自己不便在場，便也折道回後院。不一會兒，兩個武士將那婦人架了上來。雖是犯了彌天大罪，可此婦或知曉遺詔之事，故也沒有立刻被刑罰。溫彥之瞧著李庚年怒視著那婦人的鐵青臉色，只怕婦人若是不說出些什麼，手腳都全乎不了，不免搖頭。

婦人已然是一灘爛泥般伏在地上，想必是在外躲避多日，加之叫罵久了，終是疲累，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蠟黃的臉頰凹下去，一臉的頹喪，看著溫彥之，只徐徐道：&ldo;既落在你們這些狗官手中，我橫豎只一條命在，你們要取便取！&rdo;

溫彥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垂頭看她，&ldo;夫人如何稱呼？&rdo;

婦人冷冷一笑：&ldo;我們這等粗鄙婆子，怎當得起溫公子一聲夫人，我姓陶，叫我陶氏罷了。&rdo;

溫彥之嘆了口氣，半晌無言，忽而卻問：&ldo;呂先生……近年，究竟是何等遭遇？為何瘸腿，為何破相？&rdo;憶起從前，呂世秋雖是久試不中，可一身尚算書卷氣度，因家道貧寒蒙受秦文樹接濟，納為門生，亦是寬容豁達模樣，何得三年之間，成了那般佝僂之人？

一提起夫君，陶氏神容更見悲苦，且是憤恨地看著溫彥之：&ldo;你倒還有臉問！夫君與我二人當年倉皇逃出，一路幾經生死被人追殺，好容易隱姓埋名，卻偏偏跑出個你來！&rdo;

&ldo;你這婆娘也荒唐，&rdo;李庚年冷笑一聲，&ldo;當年秦文樹與你們多大恩惠，大難臨頭之時，你們這對鴛鴦倒是飛得挺快，怎也沒想想自己多缺德？&rdo;

&ldo;你又知道甚麼！&rdo;陶氏忽然直起身子大喊：&ldo;我二人原本就沒想過要逃！是秦尚書勸我們逃的！當年事發之時，秦尚書早有預見，我夫君誓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