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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三輪，物證上了，人證上了，此時正在責問溫彥之身為朝廷命官，為何無由打人。

溫彥之站在堂中，幾句繞遠的話都回得艱難。

原就是個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局。若說出是要替天子責打張公子，這是恃寵而驕；若說是因張公子自來討打，又實在牽強，且是濫用私刑。

‐‐就算打，也不至打如此厲害！

‐‐這哪裡是要命的打法，權當是個死人，下手也嫌太狠。

胡監察簡直聽不下去溫彥之的磕磕巴巴，連連抬手製止：&ldo;溫員外，能不能就事論事。本府只問，你究竟打了張公子沒有？溫員外只需答，打了，還是沒打。&rdo;

溫彥之氣結，見終究躲不過，心下三思再三思，乾脆道：&ldo;人，是我打的。&rdo;

龔致遠跳起來：&ldo;溫兄不可！&rdo;

胡監察好生撥出口氣，溫彥之這廂鬆口，其他事情就好辦了。他連忙責令堂錄記下，又道：&ldo;溫員外，你這就是認罪了，本府即刻‐‐&rdo;

&ldo;慢。&rdo;溫彥之板著聲音道，&ldo;我只認了張公子確然是我打的，卻沒認打張公子是罪。&rdo;

胡監察一口氣又貫起來：&ldo;你你你，本朝律法嚴明，無故重傷他人，就是罪過！張公子本是上門求和，求取原諒，溫員外卻惡意將張公子打作殘廢，何以還想開脫！&rdo;

&ldo;豈是無故？&rdo;溫彥之便又繞回那句話：&ldo;是張公子求我打的，還自己帶了荊條。&rdo;

張林芳坐在另邊輪椅上哭起來：&ldo;胡大人您聽聽！這何得是朝廷命官言語！便說是因口角要打我兒，治我兒不敬之罪，那也該上告衙門！何以依憑官職，便對我兒私動刑罰！&rdo;

溫彥之怕就怕這句&ldo;私動刑罰&rdo;，他全然不通這勾心鬥角之事，此時是再想不出該如何作答。一旁的龔致遠早在溫彥之承認打人之時就沒了主意，兩人面面相覷，只覺這下要進州府大牢了。

胡監察頗為滿意，正要敲案落定，卻聽門外衙役報來：&ldo;大大大人！門外有一行人說是……欽差大人，要來協同審理此案！&rdo;

胡監察猛地站起來：&ldo;欽差？&rdo;

話音未落，衙役已被一雙手給推了開去。卻見是李庚年當先進來：&ldo;勞駕讓讓。&rdo;

下一刻，齊昱一身雲紋墨紫的袍子，邁開長腿跨入御史監大堂，眯起眼睛四下看了一圈，俊逸的臉上滿是和煦，目光最終落在堂中的溫彥之身上，展顏一笑，&ldo;溫彥之。&rdo;

溫彥之回過頭，微微更挺直了背脊：&ldo;……哎，劉侍郎。&rdo;

龔致遠興奮：&ldo;劉侍郎！你終於來啦！&rdo;

這時候，坐在輪椅裡的張林芳費力回過頭來，向齊昱這邊一望。這不望還好，一望間，他竟猛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兩眼直直瞪著齊昱，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開嘴巴，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昱也就自在地垂視著張林芳，好生玩味的笑容中，帶了一抹危險的戾氣。

&ldo;好久不見啊，張督造。&rdo;

☆、第48章【御賜欽差金牌】

‐‐皇上與張林芳見過？

這是溫彥之此刻，腦中唯一的問題。他驚詫地扭頭去看齊昱，只見齊昱眉目間神色篤定，那句&ldo;好久不見&rdo;絕不是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