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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板起臉來放開他衣袖，&ldo;根本，沒等。&rdo;

這口不對心太明顯，齊昱不禁悶悶笑出來，乾脆更俯身下去親了他一下：&ldo;溫呆呆，別慪氣，先起來吃飯。&rdo;

溫彥之靜靜推開他的臉：&ldo;有什麼可吃的，冬筍都被你丟完了。&rdo;

齊昱隨口道：&ldo;你起來叫廚房重做，我吃就是。&rdo;

誰知溫彥之還真要坐起來披衣服：&ldo;好。&rdo;

&ldo;好什麼好。&rdo;齊昱連忙把他按回床上，&ldo;你這呆子，是不是老天派下來折磨我的。&rdo;

溫彥之被他按著，也壓根兒沒慌，畢竟他知道，&ldo;君無戲言&rdo;這四個字，早就被齊昱吃了。想到這裡，他反而沉聲如水地笑，勾住齊昱脖頸將人勒下來抱住，夜裡高燒到現在轉為低燒，頭還晃著暈乎，他乾脆再閉上眼：&ldo;今日又不能去拜會譚總督了。&rdo;

齊昱慢慢掰開他兩條白臂塞回被衾裡，從外面把他摟住：&ldo;天已入冬，不會再有澇事，治水也不急在三兩日，你先養好身子日後才有力氣折騰河道。譚慶年早間也來過了，聽說你昨日回來就病下，還送了東西來。&rdo;

溫彥之想起什麼：&ldo;譚總督那兒子怎樣了，他也冬江裡遊了一趟，病了沒？&rdo;

&ldo;你當人家和你一樣？&rdo;齊昱笑了笑，&ldo;他兒子一道來的，說打小江裡遊慣，跟著他爹冬泳的時候多了去，身體健壯得很，全然無事。&rdo;

&ldo;總也該謝謝人家才好。&rdo;溫彥之道，&ldo;這可是救命之恩。&rdo;

其實這些事情何嘗需要溫彥之來操心，齊昱心思縝密，且譚一秋又是河道總督的兒子，昨日救人之後他就細想過了，此時隻手裡卷著溫彥之的頭髮，悠悠道：&ldo;金銀之物他也不見能瞧得上，此番治水後給他爹增個掛名多添俸祿，叫他安心考學才是正經。譚一秋今年入了秋貢，許是明年春闈試子，若進了頭甲殿試能見著，我給他點個好差事便是。&rdo;

溫彥之皺眉：&ldo;科舉殿試，一國重事，不可用作答謝。&rdo;

齊昱揪著他鼻子黑臉道：&ldo;內史府那套少來。昨日你要是沉在江裡，那縈州也不必治水了，一齊淹了作數。譚一秋還考什麼學？趁早同他爹收拾回老家算了。&rdo;

溫彥之正要再說話，屋外卻傳來李庚年的聲音：&ldo;皇上，鄭知州找到了。&rdo;

&ldo;鄭知州？&rdo;溫彥之聞言一愣，&ldo;他又怎麼了？&rdo;

齊昱抬手揉了揉他頭髮，目色如晦地嘆了口氣。

&ldo;死了。&rdo;

鄭知州的屍身是在東城門外的護城河裡找到的，仵作驗過，是鈍器重擊頭部，昏迷後淹死。

鄭家人撲到知州府來哭了一趟，仵作領人認了屍身，捕快連連審問個遍，只說鄭知州昨日午後就不見人影，推斷那時已經遇害，按照死法來說，極有可能是被人後頭敲了悶棍，再扔進河裡。

案子已開始調查，齊昱估摸鄭知州這死，同貪汙剋扣倉糧之事必有關聯，便著李庚年督查著衙門，先審問那些狀告貪官的流民以尋線索，另派人往各郡去抽調常平倉的備冊了。他念及行館中溫彥之在養病，且還有個雲珠是小孩子，不便聽那官場人性烏糟之事，案犯一類就都扔給了府衙，行館之中也不許李庚年多提。

如此五日過去，溫彥之終於病癒下榻，正要尋龔致遠一道拜會譚慶年，可恰逢倉糧帳冊送到龔致遠手邊，龔致遠頓時深陷帳海、抽身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