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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庚年對過了方知桐的口錄,才知道靖王在山中,曾說他是骯髒斷袖。
一言仿若彈指浮屠,所有謎題應聲而解。原來那厭惡不是別處潑來的,而是原本就在他身上長著,竟也有十來年了。
&ldo;為甚麼不殺我……&rdo;靖王坐在囚車中,臉上的神情,憤懣,厭惡,真同當年文曲神龕下的少年一模一樣,不過是多了絲頹然。被齊昱抓起之前,他大約也是一心求死,然而見齊昱並沒有傷他性命,竟是失望了似的。
齊昱不想答這問,也正好前頭李庚年備好了上路的事務,&ldo;劉侍郎劉侍郎&rdo;地叫他,他也就掉過頭去往前走了。
‐‐為什麼不殺?
‐‐為何從來不問,為什麼要殺?
千葉小縣,落不得腳,眾人便沒強求休整,好賴賃得馬車,便想將就在車內打盹,等黃昏時馬車過洛洲時再下來夜宿一番。
齊昱與沈遊方在衙門對面找了個小酒樓說行程,李庚年苦著臉牽著雲珠坐他們對面,聽小女娃娃疊聲叫&ldo;師父&rdo;竟一點喜氣也生不起來。
‐‐自己約的徒弟,跪著也要教完。
‐‐呵呵,本侍衛,大約,還要再苦個十來年,也就好了。一點也不長呢!授業使我歡喜!
衙門後頭,方曉梧的屍身入殮,且須由方知桐帶回祝鄉去安葬作喪,便定下方知桐過了頭七再趕去縈州與眾人匯合。溫彥之攜龔致遠去義店買來壽衣壽被等物致襚,同方知桐、吳氏一齊哀悼了一番,亦將身上不多現銀封了木匣交在吳氏手中,又附了一百兩銀票作唁。
方知桐紅著眼睛並不領,直塞回溫彥之手裡,溫彥之心裡是難受,卻說不來勸慰話,全託龔致遠道了實言,說安葬作喪是花錢的事情,叫方知桐先拿錢安心送了兄長,從後反正也要趕來縈州一同治水,到時候想還,再還也就是了。
方知桐這才止了手,愣神似的又看了棺木大半晌,終究是重重點了頭,抹了一把臉,與吳氏謝過了溫彥之。
送走了方知桐與吳氏,溫彥之與龔致遠走出衙門。溫彥之有些頭重腳輕,立在門口看著街面出神。齊昱在街對面酒樓堂子裡,說了一半話抬頭,看見他這模樣杵著,也是心疼,便抬手喚了聲:&ldo;呆子,這邊來。&rdo;
溫彥之在正午日光下虛起眼看去,沒反應過來,倒是龔致遠經了方才致襚之事,想起了自己的父兄之死,哀愁得心緒不甚穩當,竟先嗆了聲:&ldo;劉侍郎,青白喪事惹人哀,自古人之常情也,你自己坐在外面做冷情的,還罵溫兄是呆子,不覺面赤嗎!&rdo;
&ldo;……?&rdo;齊昱一頓,抬起的手放下來,一臉對溫彥之的溫情,化為對龔致遠和善的笑,正待要提點龔致遠什麼叫暱稱,什麼叫愛名,卻是李庚年見狀危險,連忙換了座卡在二人視線中間,一張平白的臉上向他捧起賠笑替龔致遠求情:&ldo;劉侍郎,別同龔致遠置氣,這不喪事麼,喪事,劉侍郎息怒!&rdo;
齊昱垂著眼,和善地看了李庚年一會兒,揚了揚下巴。
&ldo;讓開,你擋著我看溫彥之了。&rdo;
李庚年:&ldo;……&rdo;
‐‐哦好,恕臣眼拙,臣甚無能。
李庚年埋著腦袋又坐回去,沈遊方在對面看得一陣忍俊不禁。
李庚年一道眼風瞪他,惡狠狠道:&ldo;再笑沒飯吃!&rdo;
沈遊方不答他,只制了神情喝茶,十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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