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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地望著身邊的舍人，從未想過這木木訥訥的呆子還能有真氣急敗壞的時候。

&ldo;皇上，溫舍人畢竟是員外，&rdo;鄧侍郎一板一眼道，&ldo;溫舍人尚無治水經驗，臣擔憂溫舍人不熟模具部造，一時失誤弄壞模具，這畢竟是工部上下做了四五日才做好的。&rdo;他又訕笑道：&ldo;況……溫舍人，在御前如此叫囂，怕也不合禮數罷，想來令尊是太過縱容你了。&rdo;

‐‐竟然還扯到了溫久齡的身上。

溫彥之正要繼續理論，齊昱突然搶在前頭道：&ldo;你們做了四五日？&rdo;

鄧侍郎垂首：&ldo;稟皇上，工部上下，日夜兼程，不敢懈怠，足足花了四日五夜，才將此模子造出。&rdo;

齊昱點點頭，老神在在地轉動了一下右手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又笑著問：&ldo;日夜兼程四五日，你們就給朕造出了這麼個不能用的玩意兒？&rdo;

鄧侍郎渾身一凜，連忙帶著一干人等跪下：&ldo;皇上容稟，實乃圖紙有誤，不可修繕。&rdo;

齊昱奇怪道：&ldo;那你們做模子之前，怎麼沒瞧出來？做模子當中，又沒瞧出來？鄧侍郎，你告訴朕，溫舍人的圖紙，究竟錯在甚麼地方？&rdo;

鄧侍郎告罪道：&ldo;皇上息怒，溫舍人此法乃罪臣方知桐所錄，溫舍人自行改造，二人皆師承貪官秦文樹，恕臣與工部諸官，無法苟同此案，更無從理解糙圖所錄，是否詳實可用。&rdo;

溫彥之怒道：&ldo;罪臣之法便是有罪？那人食五穀，皆有蟲噬，百姓就該絕食？&rdo;

鄧侍郎道：&ldo;溫舍人此乃強詞奪理。&rdo;

此時，齊昱多少猜到了些這鄧侍郎打的是個什麼算盤。無非是張尚書被罰，可今後還會再回到工部，鄧侍郎帶著工部諸官尋由找溫彥之來出一頓氣，也能在上司面前賣個臉。不讓溫彥之碰那模子，也就是想將這功勞據為己有，跟溫彥之撇乾淨關係，今後論功行賞也是工部的事情，輪不到他溫彥之，倒是難為這呆子一直在旁邊認真地慪氣，看著都替他肺疼。

齊昱笑著搖搖頭，開口道：&ldo;別爭了，聽你們鬧得也稀奇，朕便親自來看看這模子有何問題罷。&rdo;

堂下幾個主事的臉，當場就有些白了。

☆、第21章【頂多哄哄溫舍人】

幾個雜役將治水的模子抬了上來，七八尺長的一張桌上，捏了幾百里山地與城池的形狀，各邊有些洞孔，便是圖紙中的地溝排口。模子旁邊插著幾支長竹籤並接了四方水槽，是專用來探洞與接水用的。

齊昱站起身來，&ldo;溫舍人隨朕一道看看罷。&rdo;

溫彥之正跟上去，餘光裡瞥見鄧侍郎那邊好似給幾個主事使了個眼色。

按說六部的主事都只做些跑腿動手的活路，委實犯不上要磕上溫彥之，但人在屋簷下，也得低頭聽主子的。張尚書因開罪了溫舍人被皇上責罰，那工部人等就要同仇敵愾，故此時也只得默默受了鄧侍郎那個眼神，勉力站起來立到模子邊上去。

齊昱倒也瞧見了，卻只當自己是瞎的。此時站在模子邊上，拿過邊上雜役遞來的一碗水，當頭就淋進模子當中的滎州城模型裡。

果然，水位紋絲不動，一點都排不掉。

&ldo;溫舍人，&rdo;齊昱將碗放下，&ldo;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rdo;朕就看看你有沒有這眼力價。

溫彥之上前，拿起模子邊上插著的一支長竹籤，將每一個排口都探了一道，地溝都是通暢的，溫彥之心下一動，一個念頭浮上腦海，&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