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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站起身，當先走出去。

溫彥之一愣，連忙收拾桌上的花箋軟碳裝進布包裡，匆匆跟在他身後。

前面齊昱卻突然止了腳步，溫彥之差點撞在他身上。

&ldo;溫舍人回去罷，&rdo;齊昱微微側過身來，卻沒看溫彥之，&ldo;膳房每日專門備膳送你房中，你身體不適，下午便也回去休息，不必再來。&rdo;

說罷，不等溫彥之答話，他已帶著下人轉過迴廊往前廳去了。

溫彥之站在廊下冷風裡，愣愣望著齊昱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溫舍人？

黃昏時，廚房的婆子再次到溫彥之院裡收盤子時，見桌上的東西又是沒怎麼動過，不禁多了句嘴：&ldo;大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rdo;

溫彥之坐在桌邊，像是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桌子菜，怔怔道：&ldo;並未。本官沒什麼胃口罷了。&rdo;

那婆子一邊收拾桌上，一邊殷勤道：&ldo;主子吩咐了，定要好生照顧大人膳食，若是有不合心處，大人只管吩咐就是。&rdo;

溫彥之應了，便看著她收拾了一乾物件端出去，又聽見外面又傳來龔致遠的聲音，問那婆子：&ldo;溫員外又沒吃飯？&rdo;那婆子答了，龔致遠就匆匆走進來：&ldo;溫兄，中午我就瞧見你沒怎麼動筷子，這是怎的？身體不舒服？頭又疼了？&rdo;

溫彥之站起身：&ldo;龔兄，無妨的，或然是我每日睡臥太久，吃不動那許多。&rdo;

龔致遠想想，這也有道理，於是問：&ldo;要不我陪溫兄出去轉轉？來此處多日，也沒出去看看，還不知胥州是哪般模樣，此處百戲是有名的，若我們出去能撞上，看上一出也不錯。&rdo;

溫彥之默了會兒，道：&ldo;也好。&rdo;

龔致遠觀其神色，像是有心事，轉念想自己每日都來溫彥之這裡看望，卻一次不見劉侍郎，不定是二人鬧了不痛快。可這類事情，溫彥之不言，他也不好就地提起，只想待會兒出門轉轉，能有時機同溫彥之談談。

於是二人結伴出了宅子，也不乘轎輦，只撿了熱鬧的路走，順著便走至河邊。

胥州依河而建，兩岸正是最熱鬧的地方。溫彥之由龔致遠牽著袖子湊熱鬧，心裡只來來回回想著早間齊昱的舉止，沒在意走到何處，此時冷不丁走了兩步抬起頭，卻見頭頂是滿樓紅袖，支掛起的幡子上都寫著&ldo;春花&rdo;、&ldo;海棠&rdo;一類的，當即臉皮大紅：&ldo;龔兄，這裡去不得！朝廷命官不可光顧‐‐&rdo;

&ldo;哈哈，看來溫兄倒知道這是何處，我還當你雙眼只瞧聖賢、口鼻不染煙火。&rdo;龔致遠走在前面笑，&ldo;我們不是留在此處啦，你瞧後面那條街。&rdo;他抬起手來指不遠處的一幢兩層小樓，&ldo;那上面不是寫著&l;百戲&r;二字麼。&rdo;

溫彥之連忙抬眼去瞧，見果然如是，這才安下心來，便繼續由著龔致遠拉過去。進了那小樓，竟見其中甚為寬廣，堂中已經演上了，兩個票頭立在門口收錢，只剩幾個通位，一兩銀子一座，茶水小菜另結，只送盤瓜子。

溫彥之要拿錢，被龔致遠給止了：&ldo;溫兄逢難，容我請你聽戲壓壓驚。&rdo;隨即掏了二兩銀子，拉著溫彥之進去，撿了個靠後的位置。

溫彥之指了指更靠中間的一處道：&ldo;龔兄，此屋樓乃歇山頂，想必中部迴音更加，即是聽戲，不如往前坐罷？&rdo;

龔致遠一愣，當即點頭，慚愧道：&ldo;還是溫兄淵博。&rdo;便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