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第1/4 頁)

周福低頭：&ldo;是，皇上。&rdo;

御書房外黃門侍郎報龔致遠覲見時，還報了溫彥之也覲見。

&ldo;一起宣。&rdo;齊昱恰批完一份摺子往旁邊一擱，心想這二人不愧是連如廁都要一起去的關係。

‐‐龔致遠是以為朕要吃人怎的，還拉個溫呆呆作護身符。

‐‐不可理喻。

龔致遠和溫彥之進來懵然地跪了，還沉浸在方才北城門外的一幕幕裡頭。齊昱叫了人賜座看茶，溫彥之伸手在龔致遠眼前晃了晃才將人拉回神：&ldo;龔兄，坐。&rdo;

&ldo;哦哦，好……&rdo;龔致遠愣愣要起來坐，又想起來稽首：&ldo;臣謝皇上賜座。&rdo;

&ldo;免禮。&rdo;齊昱手邊的事堆成了山，閒話自掠過不提，見龔致遠坐了，便端了茶盞道：&ldo;直言罷，壽善公主留下了，朕已令了三部約定婚事與高麗定禮，這幾日著緊準備，想趕在李庚年去北疆前讓你們完婚，你可有異議？&rdo;

&ldo;稟皇上，微臣沒有，微臣也望李侍衛能來婚宴。&rdo;龔致遠起身噗通又跪下，哽咽著連連叩首：&ldo;皇上仁愛，皇上英明，微臣鄙薄之身，竟得皇上賜福，必定三生銘記，萬死無以為報！&rdo;

&ldo;那朕要說什麼，你大約也該知道。&rdo;齊昱飲罷一口茶，擱了茶盞，垂了杏眸淡望下去，&ldo;你曾說過你崇敬溫熙之，自己宏願也是入九府統錄國庫，可是？……然現今，你媳婦兒是個高麗人，九府之中考量案底你就過不去了，官員中四品往上走的案底也是同理。龔致遠，你那宏願，此生就當放一放了，這功名之事，佔不得兩頭。&rdo;

&ldo;……什麼？&rdo;溫彥之從未料到此出，在邊上一聽便驚了驚，一時望著齊昱嚴肅的面容，想要勸什麼，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

齊昱說的一切，正正地講在了理上，又正正地卡在情分中，情理拘佔，沒什麼不妥。

龔致遠伏在地上，平靜道：&ldo;微臣都明白，謝皇上垂訓。微臣此生如此，已是圓滿過了頭，再無索求，如蒙皇上不棄，微臣惟願赴鞍馬之勞，為我朝宏業添磚加瓦便是。&rdo;

&ldo;好，起罷龔致遠，你比溫彥之懂事兒。&rdo;齊昱笑了笑，&ldo;就這兩句說罷，朕沒什麼好講了，你回去等著娶媳婦兒就是。&rdo;

龔致遠卻又磕了個頭，略侷促道：&ldo;微臣……請，請皇上屆時蒞臨寒舍，吃杯喜酒。&rdo;

齊昱更笑開了，眼底浮起一抹狡黠搖頭嘆：&ldo;朕每日行程有定數，不是說走就能走，要給朕下帖子你得自己寫過報通禮部，禮部再呈到朕跟前，朕蓋印準了下去計入日程才可。你這倒像下口諭似的同朕一說，朕若應了你，下頭幾部議事推搪給誰？他們都要罵死朕了。&rdo;

溫彥之聽著聽著捂嘴就開始笑，齊昱這話卻把龔致遠嚇個夠嗆：&ldo;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是微臣不守禮數，甘為責罰！皇上息怒！&rdo;

溫彥之起身把他攙起來：&ldo;龔兄，皇上嚇你呢！&rdo;

&ldo;啊……？&rdo;龔致遠愣愣抬頭看堂上，果真聽齊昱笑得老神在在道：&ldo;好玩兒，現下這招數騙不得溫彥之了，拿你笑笑也不錯。成了，朕會去，你安心跪安罷。&rdo;

龔致遠千恩萬謝地跪辭出去，溫彥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