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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然後齊昱口氣尋常地喚了聲:&ldo;李庚年。&rdo;
李庚年當即從房樑上跳下來:&ldo;劉侍郎,何事?&rdo;
齊昱斜睨了他一眼,無喜無怒,只用二指夾著那信紙遞到他面前,勾唇笑:&ldo;你自己看看。&rdo;
李庚年見齊昱眼底甚寒,不敢耽擱,迅速接過那信紙一望,終究大驚,抬頭愣愣看著齊昱。
信紙內雖寫河中屍體&ldo;疑是&rdo;呂二,可常見官府公文便知,這&ldo;疑&rdo;字根本多餘,不過是官府為防萬一疏漏,而平添上去。屍體是昨夜打撈,那呂二之死猶在其前,案發不過距離溫彥之撞暈後,短短几個時辰,怎麼看都透著股蹊蹺。
沈遊方這廂眼瞅著李庚年,不知為何,只覺他神情中除了驚之外,竟還透有一絲怕。轉眼再看齊昱,雖是面上還笑著,但看向李庚年的目光中,卻是寒星微芒。
&ldo;給沈公子也瞧瞧罷。&rdo;齊昱先開口了,目光從李庚年身上淡淡轉向沈遊方。
李庚年遂一言不發,將那信紙雙手奉給沈遊方。
沈遊方接過看了,心裡一駭:呂二死了?這叫此事如何講得清?
他再抬頭,見齊昱正垂眸笑看著自己,忙道:&ldo;大人容稟,糙民昨日行事全與大人同行,尚無機會加害呂二,況若是糙民指使呂二襲擊溫員外,現在又殺掉呂二,豈不是傻子的做法?倒不如哭喊著叫官府來拿糙民,或糙民當著大人面去打溫員外,還要省力些。&rdo;
齊昱靜靜聽了,不置可否,又問漁莊管事:&ldo;呂二平日可有對頭?與他人關係如何?&rdo;
幾個管事互相看了一眼,皆道並無,呂二此人狀似沒有任何仇家,亦無任何好友,平時話不多說,月末領錢便走。他們所熟知的,僅僅是呂二有個老婆,是獵戶,同呂二關係甚好,寒冬裡還會來接呂二回家。
可縣衙書信中說,一經發現呂二屍首,便著人尋覓呂二的妻子,卻見家中空空,孩童也俱是不見,不由叫人生疑。
齊昱的目光再度落回李庚年身上,語氣像在開玩笑:&ldo;那此人,莫非是被老婆情殺的?&rdo;
李庚年的臉色幾乎有些蒼白,心知昨日他與皇上一發現了溫員外,就當即安布暗衛,查詢周圍一切可疑之處、可疑之人,直至現在,可偏偏沒有抓獲呂二。那為何,今早見到的,卻是呂二的屍體?
沈遊方要與朝廷為友,發財賴著治水之法,待溫彥之好還來不及,巴不得親手將呂二抓到此處讓他們審,絕不可能是幕後之人;呂二就算有仇家,也不必偏偏等到昨日才倉促行兇。呂二的妻子辛勤養家,夫妻和睦,若是情殺呂二,何苦要讓呂二覓工兩載,且還為呂二育出子女?早殺了這沒用的丈夫不也乾淨,何苦給自己找罪?
自他們離開漁莊,到呂二被撈起,那期間,能夠去殺呂二的,能是何人?
只能,是自己人。
齊昱的目光沉沉落在李庚年肩上,像是千斤巨鼎,壓得他直不起身來。那目光早在齊昱登基之前,李庚年便甚為熟悉,那是山雨欲來前的告誡。
告誡他,手底下的人,不乾淨。
李庚年嘴唇微微顫抖,單膝跪地,伏身道:&ldo;下官,這就去查。&rdo;
若行兇之人就在他們隨行的親隨與暗衛之中,那幕後之人埋這根線,究竟用了多久?他想用這顆棋,做什麼?僅僅是雙眼睛嗎?
那他想要看的,又是什麼?
事情到此,和沈遊方的關係,只在乎呂二那個失蹤的妻子。
這妻子既是與漁莊有過往來,自然還要從漁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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