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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生氣了。&rdo;

齊昱卻是好整以暇靠在桌邊，目似明鏡地看著他：&ldo;這話你哪兒學來的？瞧著像是哄過不少人，竟也敢來敷衍朕？&rdo;

溫彥之摸摸鼻尖，&ldo;……哎，是我姑父討姨娘的時候，哄姑母說的。&rdo;果真被聽出來了。

齊昱挑起眉頭，笑了一聲：&ldo;那朕下一句是不是得說，你要怎麼補償朕？&rdo;

溫彥之踟躕了一下，接著的話著實不知如何改了，只道：&ldo;我也總不能給你打套頭面，做身衣裳罷。&rdo;

屋內的低笑聲透著窗紗的光，昏黃在後院廊中的地上，齊昱終於嘆了聲，&ldo;溫彥之，你進來。&rdo;

溫彥之合上門進了屋子，站在門邊上，很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正此時，下人打了沐浴的熱水奉來，見溫彥之在此處，說溫彥之那屋的熱水也備好了，溫彥之說知道了，下人便妥當告退。

齊昱看著木桶中的水，忽然沉聲問溫彥之：&ldo;你是不是總覺得，皇帝都是害人的玩意兒？&rdo;

溫彥之一愣：&ldo;絕無此事，你怎會如此想？&rdo;

齊昱抬手解下了袍子放在一邊，像是卸下了什麼包袱似的，鬆口氣：&ldo;今日我問了你個問題，你還沒答。你把我當甚麼了？是皇上，還是……齊昱？&rdo;

他這句話，終究不再稱&ldo;朕&rdo;，平平白白的口氣，來得甚突然，溫彥之是萬沒料到。他偷眼瞄齊昱神色，狀似是在深思何事，眉目之間好像有絲落寞。

‐‐我將他當什麼？

溫彥之想，……是當皇上罷？

或然早在宮中對齊昱漸漸生情的時候，多是先出於崇拜，敬畏，追隨，那時候大水初發，各部惶然，齊昱抬手治水，垂腕平叛，內治河山，外抵進犯，進退有度中，殺伐果決。

齊昱是個好皇帝，勤政愛民，勉力治國，心思縝密，溫彥之離得太近，看得太真切，亦不知哪一日起，心情竟開始多了一絲旁的情愫。仿若是想更近一步，更親一點，更知一分。是在延福宮求恩典時？是一起用膳時？或是，在旬休時候同他一架馬車時麼？現在竟也無法得知。

既然生情，那便是將他當做了齊昱？‐‐溫存繾綣，婉轉情話，說在耳邊，他心裡何其歡喜。

&ldo;……我，說不清。&rdo;溫彥之臉頰有些紅，眸子躲閃地避下，&ldo;可……可我知道，若你不是皇上，我也是喜歡你的。&rdo;

&ldo;你再說一遍最後那句。&rdo;齊昱支頭靠在桌上看他，&ldo;你還從沒跟我說過。&rdo;

溫彥之為難地轉過去面著牆壁，悶悶道：&ldo;……你不也沒跟我說過。&rdo;

下一刻忽而有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環住他，溫熱的氣息噴拂在他後頸上，像是鴻鳥薄羽撓得作癢，未回頭時，齊昱已將下巴擱在他肩頭，將他人整個緊緊圈起來，在他耳邊低聲道：&ldo;我還要怎麼說？這樣你都不嫌夠？……溫彥之，我心都掏給你了，是不是要拿個琺瑯盤子裝了你才看一眼？或是要我每日在臉上寫著，叫天下人都來看見？我喜歡你，我還要怎麼喜歡你！若是我能夠，早做了花轎把你抬進府，供在榻上日日好吃好睡，絕不讓你受半分委屈！&rdo;

&ldo;……如此這般，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