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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抬手虛扶了方知桐一把,和氣道:&ldo;免禮罷,譚某對你亦有耳聞,從前秦尚書口裡,誇你是不帶停的。如今秦尚書沉冤昭雪,如你般人才,今上慧眼如炬,定會重新啟用。&rdo;
&ldo;譚總督,實不相瞞,&rdo;溫彥之也向譚慶年抱了一拳,&ldo;方知桐此番是經今上著點,專程來縈州與我二人一道,督改縈州排水的。&rdo;
&ldo;……&rdo;譚慶年的臉上登時又從和氣變回了乾癟:&ldo;一道?&rdo;
今上還嫌這溫彥之不夠,居然又派來一個!
溫彥之想起還要往下游統錄河道,乾脆拉上方知桐道:&ldo;知桐你既然來了,不如先同我與譚總督去測水,有你在,算學之事也事半功倍些。&rdo;
不等譚慶年將&ldo;方公子舟車勞頓不如歇歇&rdo;說出口,方知桐竟已經十分熱切地應道:&ldo;如此甚好。&rdo;還向譚慶年拘了一禮:&ldo;譚總督學富五車、經驗頗豐,望能不吝賜教,糙民感激不盡。&rdo;
這在情在禮的模樣,將譚慶年捧得一句拒絕的話都講不出來,忽叫他此時又生一感。
‐‐如此圓融的後生,是否又懂事得太過了些?
測量之事捱到下午了結了大半,饒是算學簡易,可各人沿著河道折騰數十次,也已累得精疲力竭。
溫彥之走得腰痠腿疼,坐在馬車裡呆呆看著車壁,眼皮有些打架,全賴自小習慣秉持身姿端正。可他轉眼去看方知桐,按說他舟車勞頓幾日還未得休息,比起自己來更該疲倦,可此時的身姿卻比自己更加挺拔,背脊筆直地坐在對面,半分不靠車壁,手上還執了捲圖紙,看得全神貫注,全然沒有強打精神的感覺,彷彿自來都是如此勁頭,同從前在工部大堂上理卷時一模一樣。
溫彥之見著此景,不由眉梢都松下,念及從前種種,只覺此時此刻的方知桐,終於真正變回了他過去認識的那人。
譚一秋坐在他身邊,看著對面方知桐,不由也挺直了自己脊背,用胳膊肘輕輕捅了他一把:&ldo;溫員外。&rdo;
溫彥之扭頭詢問地看他,累得沒想說話。
譚一秋朝方知桐看了一眼,悄聲在他耳邊問:&ldo;勞溫員外告知一秋,方公子年歲幾何?&rdo;
溫彥之愣了愣,想想抬起手來,骨節分明的玉指一伸比劃了個二,又捲起比劃了個六。
‐‐二十六歲……!譚一秋頓時憋聲垂頭去看腳尖。
‐‐怪不得要說自己是小監生……原來,他比自己年長整整五歲。
這一臉的頹喪神情叫溫彥之看在眼裡,覺得譚一秋這後生很有些樂趣,又細想了譚一秋平日行止,竟有些瞭然地勾了勾唇角。可他復又在心底嘆了口氣,只因想見了過去秦家出事之前,實則正有喜婆同方知桐說好過一門親事,是因方知桐忽被提訊罷免而泡了湯。
如此,譚一秋的心思,可不知能不能得願了。
溫彥之心裡細想之下,若是今後知桐能想得通,這譚一秋瞧著也是實在心善誠懇之人,或然可叫上齊昱、李庚年與龔致遠等,並沈遊方和暗衛,一道幫襯一把。
想到這兒,他暗自笑自己想得過遠,且料方知桐何必要同自己的取好一條道?不是斷袖,自有不是斷袖的好處。如此嘆息間,他轉眼去看車簾外漸晚的天色,此刻只想快些回行館,瞧瞧齊昱他在做甚麼。
此時的齊昱,正靜坐在行館書房裡,定眼看著李庚年行屍走肉般在他面前擺下八碟蘇餅,室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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