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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記得昨夜睡前還沒有後頸那塊紅的!
齊昱這昏君定是趁他睡覺又咬了他!
完了完了,背後二哥理過仵作間還簽出過大理寺的斷案集,區區吻痕定是一眼就能瞧出來。
‐‐早早回京還想多與皇上歇個兩日再想他事,怎麼就攤上了二哥回京的好時候啊!
‐‐吾命……休矣!
☆、第98章【上朝就會是場硬仗】
過了好一會兒,紫宸殿裡百官例行陳奏畢了,黃門侍郎拱手垂頭撿偏門出來叫人,一抬眼,溫彥之和溫熙之一前一後面無表情地杵在他跟前。
黃門侍郎驚得退了步,強自抖擻:&ldo;二位溫大人先進……進殿罷,皇上宣了。&rdo;
溫熙之神色無波從弟弟身邊直接走到前面去:&ldo;好。&rdo;
竟像是等這一刻等很久了似的。
&ldo;……&rdo;溫彥之忽然就有點不想上殿早朝,此刻不但不想進殿,還想往後頭退一退。
‐‐預感上朝就會是場硬仗。
‐‐二哥他是不是已經猜到我與皇上……
&ldo;老麼。&rdo;前面溫熙之見弟弟沒跟上,立在門檻邊冷冰冰回過頭來,&ldo;天子明堂,國祚社稷,豈能由你發愣?&rdo;
溫彥之頓時腦袋一麻,趕緊摟著手裡的摺子跟上哥哥後面,一路心裡哭喪著臉跨進紫宸殿去跟著跪下磕頭,抬起頭前面哥哥的赭色官袍晃得他眼睛都疼起來。
只因他回想方才二哥笑了。
他記憶當中二哥極少笑,當年大小登科、出仕貶官也都淡然,在家在外皆是素皮冷臉,不過禮做到位了,也從未有人敢怨。
幼時與二哥為數不多的相交裡,溫彥之記的最清楚的一回,是二哥還在九府時年休回宗家看他,正趕上溫彥之在書院被地頭蛇的兒子張曉毅欺負了,本子冊子上全是張曉毅塗的墨水。溫彥之是個悶葫蘆,並不同家裡講,還是二哥要抽他背書的時候抽出冊子一看,這才知道。
當時二哥臉上,就笑了一下。
後來那張曉毅他家……
……溫彥之神思一頓,默默掐斷了自己念想。
他目光放到此時,只見齊昱在堂上龍椅裡危坐,垂眸瞧著他與前面的溫熙之,笑意威嚴卻和善:&ldo;溫家兩兄弟都在,這大殿上可有幾年沒瞧見了。&rdo;
周遭百官適時稱讚起溫家兒子一頂一厲害,如今麼子溫彥之也出息,勞苦功高天下走遍無法聚頭,十分妥當地暗示今上少給他們些建功立業的機會為好。
可溫彥之站在眾人當中懵然看著堂上的齊昱,又看看跪在自己前頭的二哥,只彷彿看見了一條巨龍當頭撞上了一把精鋼鍘刀,那刀鋒還在日頭下鋥亮著銀光。
前頭二哥身上的赭袍便是那鍘刀砍出的血‐‐
‐‐二哥他定是全堪破了。溫彥之跪在地上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沒來由心中發堵。
而前頭一身血紅下的溫二哥背脊挺直如山,形神清頓,只再度叩首一拜,起來便沉邃開口,不疾不徐道:&ldo;臣叩謝天恩。皇上對家弟聖躬垂憐、予以重任,臣銘感於心,亟望立業求報。&rdo;
齊昱支在龍椅扶手上的右臂都滑了一下,忽想起溫彥之在延福宮裡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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