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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後,冰鰭的語聲還殘盪漾著強烈情緒的餘波:“雖然離生日還有幾天,可是火翼,謝謝你的禮物……”
“那不是我做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表情,我搖了搖頭。將思念實體化的能力,我沒有。
“那會是誰呢?”微笑從冰鰭的嘴角盪漾開來,七月黃昏淺紫色的天空下,他將繾綣的視線投向了搖曳在庭院裡的曼珠沙華。
這盛開在夏天盡頭的花,那麼任性,那麼美麗花,也許就是誰拼命想傳達的思念吧——從那彼岸的故鄉……
作者的話:美麗的石蒜花有許多和它非常相稱的名字——曼珠沙華、彼岸花、天涯花、舍子花,這些名字裡似乎都有些悲傷的味道,也許是因為看見它就知道——夏天就要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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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怪
我和小我一個月的堂弟冰鰭所在年級,前三個班的勞動課被安排在三月初。說是勞動課,對於上課上到頭暈的學生們來說,其實就和不離開學校的郊遊沒什麼區別。原本是一次難得的放鬆機會,可我和冰鰭卻偏偏被編到了圖書組,更糟糕的是還被分配去打掃古舊資料室。
那間資料室在爬滿清藤的圖書館二樓的盡頭,幾乎從不開放。即使最熱的夏天室內也是又涼又溼,附在面板上的空氣粘粘膩膩的;而且光線很不好,白天也得開著燈,微弱而混濁的燈光裡,一排一排泛著黝黑光澤的玻璃門木書櫃切割著人的視線,櫃子裡面盡是些泛黃的紙張,可能學校裡年紀最大的傳達室張爺爺都沒它們老。說起來這個地方還有“嘆息資料室”的惡名——有人聽見過鎖閉的室內傳出嘆氣的聲音。嘆氣聲是沒聽過,但我完全同意這個稱號——因為只要一想到要去那裡打掃,我和冰鰭就忍不住對看一眼,唉聲嘆氣。
可是同組的另外四個人卻非常高興——因為門窗緊閉的古舊資料室裡一向非常乾淨,不要說蜘蛛網什麼的,連灰塵都很少,大家只要象徵性的擦擦書櫃,然後在那裡玩到放學就行了。
“這種氣氛!最適合做那種事了!”二班的萌繪用高八度的聲音興奮的喊著,我和冰鰭卻忍不住託著額頭呻吟起來——所謂的那種事,就是關上門,拉上窗簾——講鬼故事嘛。
然而萌繪的提議卻得到了其他三位組員們的熱烈支援,他們立刻聚到了的窗下的大書桌邊,透過醞釀著新芽的藤條,窗外初發柳葉的淺黃輕綠將窗欞染成明淨的顏色。
“這樣可沒氣氛!”三班的女組員戀橘一把拉起呢絨厚窗簾,室內頓時黑了下來,來不及坐下的二班男組員一慎和三班男組員真理狠狠的撞到了一起。萌繪不管他們的抱怨,大聲喊仍然彆扭的站在一邊的我和冰鰭:“快到這邊來啦,你們兩個!真的像傳聞中那麼膽小啊!”
的確,我和冰鰭一向都有膽小的名聲——從不跟同學一起講恐怖故事、神秘體驗,從不上晚自習,從不參加放學後的試膽大會。可這也不能怪我們啊!如果他們看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興高采烈的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樣子,也一定會像我們一樣膽小的——遺傳了很久以前過世的祖父那種多餘的能力,我和冰鰭擁有可以看透黑暗的眼睛。
“沒辦法了。”我嘆了口氣,“好在室內還蠻幹淨的,什麼也沒有……”很快適應了室內的黑暗,我看見聽出我話裡雙關含義的冰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連火翼你也看不見?不覺的奇怪嗎……這裡乾淨的有些過分啊……”
我環顧四周,照理說資料室這種地方就算沒有一兩個大東西,小傢伙總該有一大堆的。可是這裡就像泡在看不見的防腐液裡一樣,有種不自然的潔淨。我和冰鰭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絳紅色呢絨窗簾透進昏暗的天光,讓人感到微微的暈眩。我還是不太放心——真的沒問題嗎……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