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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差點蹦起來，&ldo;我還謝謝他我？&rdo;

&ldo;你當然得謝謝。&rdo;孫父嚴肅地道，&ldo;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人得有良心，不管你賺多少錢，不能忘了本！快點，給紀衡鞠個躬。你別忘了，當年是他為了給你送信，才被警察抓去坐冤枉牢，也是他給你答案才讓你考上大學。趕緊地，道謝！&rdo;

陳紀衡連連擺手，笑道：&ldo;別，叔你太客氣了，我受不起。&rdo;

&ldo;受得起，怎麼受不起？紀衡你別攔著，今天他必須得跟你道謝。&rdo;

孫建軍鼻子差點氣歪了，無數匹糙泥馬在心中呼嘯而過，差點咆哮出聲：老爸他把你兒子給玩了你知道嗎？他把你兒子按在床上這樣再那樣那樣再這樣你知道嗎？你兒子被人家佔透了便宜了你知道嗎啊啊啊？你還讓我跟他道謝？我他媽宰了他的心都有！

但孫建軍沒發說啊，這事太難聽了，開不了口啊。他不是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心裡那點活動全反映在臉上了，憋得臉紅脖子粗，滿眼的怨念。

孫父當然不瞭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還以為兒子難為情，上前不輕不重地踹了孫建軍一腳，催促道：&ldo;快點地！磨嘰什麼？&rdo;

孫建軍吐了一肚子血，一口一口地往回咽，衝著陳紀衡從牙fèng中擠出三個字：&ldo;謝謝了。&ldo;陳紀衡淡然一笑：&ldo;不用謝，應該的。&rdo;

這話含義太深，怎麼聽怎麼不入耳。孫建軍真想上去給他一拳，應該你媽個頭！他實在忍不住了，對孫父道：&ldo;爸，我和陳紀衡進屋敘敘舊。&rdo;

&ldo;好好。&rdo;孫父笑眯眯地，一副喜聞樂見的模樣，&ldo;你們進去聊進去聊。紀衡啊，這就是你家，千萬別見外，一會飯好了出來吃啊。&rdo;

&ldo;好，謝謝孫叔叔。&rdo;陳紀衡話還沒說完，被孫建軍一把扯進屋子裡。孫建軍回身啪嗒鎖上門，扭頭對陳紀衡低吼道：&ldo;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rdo;

陳紀衡不理會他氣急敗壞，背負雙手慢條斯理地在房間裡來回踱幾步，上上下下地打量：&ldo;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rdo;

&ldo;你他媽究竟要怎麼樣？！&rdo;孫建軍提高聲音，額頭青筋暴露，看樣子已經忍到極點。

陳紀衡坐到床邊：&ldo;敘舊，跟叔叔敘舊，跟你……敘舊……&rdo;他最後兩個字說得低沉而又宛轉，彷彿含著千百層的意思。

孫建軍趴趴頭髮，深吸一口氣：&ldo;好，好。陳紀衡我算你狠，我服了行不？我他媽服了。對，我爸說的對，當年是我連累你進班房，是我連累你高考失利，是我欠你的。可他媽那晚全還清了！你懂嗎？全還清了！從現在起，我，不，欠，你！&rdo;

陳紀衡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看著孫建軍的神色像看著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和孫建軍飛快的語速相比，他說話慢得幾乎讓人崩潰：&ldo;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咱們兩個還談什麼欠不欠的？都是感情。&rdo;他撫摸著光滑的床單，目光閃動，&ldo;還記得麼？就在這張床上，當時你喝多了……我們兩個親近得很……&rdo;

&ldo;我靠，靠，靠靠！&rdo;孫建軍滿臉鬱卒，憋悶得想殺人。

陳紀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孫建軍：&ldo;你知道我這十年最後悔的事是什麼麼？&rdo;他湊到孫建軍耳邊，一字一字地道，&ldo;就是當年沒徹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