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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若無骨的小手怯怯的拉拉他的衣袖,嗓音更是楚楚可憐:“承傲,你在生我的氣嗎?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不喜歡她,只是因為……聽說她是沈含玉的人,我怕她會對你不利,承傲,人家也是擔心你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司承傲輕嘆一聲,嚴厲的眼神微微軟化了一些:“她雖然是沈含玉的人,但卻絕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這點你大可放心……”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憑什麼篤定她不會傷害他?沈含玉到底都跟他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肯定?這種事情哪有什麼為什麼?他就是……肯定她絕不會傷害他,這還需要什麼證據來證明嗎?
在池塘邊上找到蹲在池邊無聊戲著水的人,司承傲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這邊——這,又是直覺乾的好事。
她就那樣蹲在那裡,絲毫不在乎炙熱的陽光能將她烤熟,也不尋個樹蔭遮擋一下,大刺刺的、公然的與太陽叫板。他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步伐有些急的走上前,高大身軀很輕易的將她籠罩了起來。
她的手依然有一撥沒一撥的撥弄著清幽碧水,只懶懶抬眼,對上他不太滿意的俯視目光:“你們溝通好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他似指控般的點破。
她聳聳肩:“我可什麼都沒做!”怎能將什麼都算在自己頭上?
“你什麼都不做,便讓綾人無法容你了?”他很明白她所說的什麼都沒做的意思——或許她是什麼都沒做,但對待綾人的清冷淡漠以及絲毫不卑躬屈膝的態度,就是最好的挑釁吧?
“是你自己說,你的夫人極為溫和寬厚,斷然不會為難於我……可是你瞧,我現在只是個不起眼的醜丫頭,她似乎都無法容我呢!”她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若有朝一日,她發現我原本不是這般醜陋,又待如何呢?”
“聽起來,你很苦惱啊——”他勾唇淺笑,依然保持著俯首的動作。
“早年,公主便告訴我,這世間,最諱莫如深的,當屬後宮……公主聰慧,一再告誡我,一旦捲入後宮紛爭之中,輕則小命不保,重則株連九族……”她收回與他對視的視線,低頭,專注的瞧著泛著漣漪的水紋,語氣很是懊喪。“公子,我可以回琉毓國嗎?”
那高大的身影毫不避諱的蹲了下來:“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賓果,答對了!但她可不會當著他傻傻的承認,只假笑著瞥瞥唇:“公子以為我有這樣的心情嗎?我跟著你來,也只是因為你說,你家夫人能容我……我天真的以為,公主昔日的告誡,只是誇大其詞而已……”
“確實誇大其詞了,我的後宮,加上你才兩個而已,擔心後宮紛爭,根本就是庸人自擾,不是嗎?”跟著他來了,她還天真的以為,她能輕易求去?
加上她才兩個……還‘而已’?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她這般委曲求全,聽見他說這番話,真恨不能那把剪刀廢了他再說!“公子能保我安全無虞?”
他伸手拍拍她的頭,極自然地:“放心,有我在呢!”
動作迅速僵住,唇畔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別擔心,有我呢!不用怕,我在呢——又是那熟悉的輕柔舒緩的女聲,帶著無限寵溺與憐愛的。
是誰?到底是誰?總在他耳邊說話的,被他不小心忘記了的,她到底是誰?
沈含玉也是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他剛剛的話……是潛意識裡依然沒有將她完全的遺忘,所以才會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出來,是不是?
以前,她對他那樣說,是為了安撫他的不安和緊張,後來,他隻身到蜀蘊國接她的時候,他對她也說過同樣的一句話,現在他又說了,是因為察覺到她的不安所以很自然的想要安撫她,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