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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人!我來找你,不是來評說我父親的!」米河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目光逼視著盧焯的眼睛,「你能回答我一句話麼?」
盧焯搓著手掌,泥屑紛落:「你要我回答你什麼話?」
米河:「你對我發個誓,回答的是真話!」
盧焯笑笑:「你今日是怎麼了?——好吧,我發誓,我對你有什麼說什麼,沒半句虛的!」
米河的目光逼得更近了些:「你說,你是貪官麼?」
盧焯一愣,旋即笑起來:「你看我像貪官麼?」
米河:「不像!可是,我父親也不像!」
盧焯收斂起笑容:「米河,你聽到什麼流言了,是麼?」
米河:「你還沒有回答我!」
盧焯:「你要我怎麼回答?」
米河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你把這塊石頭拿著!」
盧焊接過石頭,不解地看著米河。米河:「我知道,要讓一個官員說明白自己是清還是濁,很難!你,可以不用開這個口。如果你敢發誓自己是清白的,是問心無愧的,是經得起九查十考的,那你就把這塊石頭扔了!扔得老遠!如果你不敢發這個誓,覺得自己是貪贓的,是問心有愧的,是經不起九查十考的,那你就用這塊石頭,往自己的腦袋上重重砸上去!砸得血流滿面!!」
盧焯的臉色重了起來:「米河,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米河大聲:「別問出什麼事!問你自己!問你自己!!」
盧焯看著滿臉通紅的米河,沉默。
四目相對!遠處,正在西墜的太陽渾圓而碩大!
四目逼視!遠處,黑色的流雲在通紅的日輪上橫渡!
盧焯的手抬了起來。米河的臉在痛苦地抽搐。盧焯的手又垂了下去。手指一鬆,石頭砰然落地。米河的臉上露出了振奮的笑容。他一下抱住了盧燁!盧焯的眼裡隱隱閃過一道痛楚的暗影……
3.劉統勛房內。夜。
米河興奮地進來,大聲:「劉大人!我問過盧大人了,他不是貪官!不是貪官!
我父親在誣陷他!「
劉統勛在案前抬起臉:「坐,坐下說。」米河坐下。
劉統勛把手邊的一張紙遞給米河:「你看看,這是什麼?」
米河接過紙看了看,抬起臉:「借據?」
劉統勛:「是借據,一萬二千兩銀子的借據。你再看看,蓋在上面的私印,是誰的。」
米河將紙片湊近燈光,看了一會,失聲:「盧焯?」
劉統勛點了點頭。米河的臉色又煞白了:「這借據是哪來的?」
劉統勛:「是今天剛從浙江富陽的一個叫杜七爺的富戶那兒查到的!按大清律,京官向富商借銀超過三千兩,以索賄貪贓定罪!盧大人借銀一萬二千兩,已夠得上……」
米河急聲:「夠得上什麼?」
「殺頭!」劉統勛嘴裡重重蹦出兩個字。
米河驚呆,失神地站了起來。他身子搖搖晃晃地向門邊走去。
劉統勛:「你要去哪?」米河含混地:「見盧蟬兒……我要見盧蟬兒……」
劉統勛:「你把這件事告訴蟬兒,不覺得對蟬兒來說,殘忍過甚了麼?」
米河:「不,她遲早會知道的……她會受不了……她會……」
劉統勛:「她會怎樣?」
米河猛地回頭,大聲:「她會從此不願見到自己的父親!她會重新把自己的眼睛弄瞎!」說完,米河猛地拉開了門。
米河吃了一驚——一門外,站著盧焯!盧焯皺巴巴的臉上淌著一道道鮮血!手中,緊緊握著那塊石頭!
4運河邊。夜。
盧焯直挺挺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