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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而清冷。
說清冷都算是好的了,應該說毫無生氣。
陸未晚看著他,感覺周身發麻,但是還是鼓足勇氣走上前,
「你好,請問是秦魏先生嗎?我是…」
「滾。」
她還沒說完,就被一聲低吼給打斷了。
也許是因為還病著,他的聲音並沒有很大,但是比起剛剛他眼神的空洞,此時他眼底陰冷的戾氣還是嚇了她一跳。
她很快鎮定,尷尬地笑笑,打趣道,
「秦先生,我們都是收錢辦事,你這一上來就讓我滾,多不划算。」
「我讓你滾!」
又是一聲怒吼低碾而出,陸未晚抬頭一看,他整個人被一層陰翳籠著,無聲無息地湧動著陰沉的戾氣。
剛剛病懨懨的,現在倒挺兇。
好在陸未晚不是什麼能被輕易唬住的主,她沒有搭理秦魏,自顧自地坐在病房一角。
秦魏像是累了,沒再吼她,微微闔起眼睛。
病房很大,大的她捕捉不到他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病床上的人暗啞的聲音,
「你是段鑫鴻叫來的人?」
陸未晚點頭。
「過來,扶我去上廁所。」
——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繫好安全帶…」【1】
陸未晚是聽見廣播聲醒的。
夢也一下子斷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睡得時候是躺在自己的座椅上的,怎麼醒過來窩在秦魏的懷裡?
「醒了?」
陸未晚從他懷裡抽出來,坐起身子。
「這麼快就到了呀?」
陸未晚伸個懶腰。
秦魏的大手覆上她的腦袋,指間穿過她的髮絲,幫她整理睡亂了的頭髮。
他的力度很輕,遇到卡頓的時候沒有蠻力地去拉扯,而是把那縷頭髮放在掌心,指尖一點點地去縷開那纏繞的結。
陸未晚想起剛剛的夢。
因為那個夢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所以陸未晚也有點分不清楚剛剛她到底是在做夢,還是混沌中回憶不自覺地湧了上來。
或許都有吧。
陸未晚常常會在想,和她在一起的秦魏,真的和初見時的那個秦魏是一個人嗎?
那個秦魏陰鬱,有時又很暴戾,過於極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後來的秦魏,卻又像是夏季的晚風,混著落日瀰漫的橘,
徐徐吹過,
溫柔又熾烈。
…
海城多雨,一下飛機,濕氣撲鼻而來。
十一月份的天氣,多少已經開始越來越冷,陸未晚體質算好的,挺能抗凍,今早出門時還在跟秦魏爭論穿不穿秋褲的問題。
可是這海城的天氣是那種又濕又冷的,直往骨頭裡鑽,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秦魏見她冷,脫下外套給她穿上,拉鏈一直拉到把她的下巴遮住,
「好了好了,我穿的都像個熊了。」
陸未晚說著就要去拉開拉鏈,
「不許脫。」
秦魏蹙著眉,伸手按住了陸未晚的手。
「滴滴。」
一輛車在倆人面前停下,按了喇叭,
「哥,快上車。」
陸未晚不知道這是誰。
「我朋友來接我們了。」
秦魏說著,拉著她進了後座。
「這是嫂子吧,第一次見,我是喬瑾修,魏哥的好哥們兒。」
「你好,我叫陸未晚。」
喬瑾修開著車,餘光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