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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衿搖搖頭，&ldo;我不與他們說話。他們像烏鴉，黑乎乎的，說話一點不中聽。&rdo;

玄北不覺著相府有不對，不過是有些大而無當，冷冷清清的。他仔細考慮一會兒，猜虞子衿在那兒過得不痛快，故而總不肯回去。

權衡利弊後他答道：&ldo;過兩日帶你去。&rdo;

這兩日瑣事多，玄北是抽不出空的。

虞子衿扭頭對著他，一本正經道：&ldo;你不去，我自個兒去。&rdo;

&ldo;嗯？&rdo;玄北眯起一雙狹長眼，重重捏一下他的手心，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虞子衿立刻親親熱熱貼過臉去，蜻蜓點水一下親在他嘴角。

&ldo;我回來告訴你，行不行啊？&rdo;

&ldo;不行。&rdo;玄北斬釘截鐵拒絕。

&ldo;我不走別的地方去。&rdo;虞子衿雙手夾住玄北冷削雙頰，又撅起嘴重重親一下，發出一聲天真地啵聲。

&ldo;這下行了嗎？&rdo;虞子衿期待巴巴盯著他看。

&ldo;你是學會使美人計了？&rdo;玄北挑眉表意外。

虞子衿又親，&ldo;行了嗎？&rdo;

&ldo;不行。&rdo;

再親。

一而再，再而三，三後不知數。

&ldo;行了嗎？&rdo;

&ldo;不行。&rdo;

虞子衿胡亂親，眼皮鼻子下巴玩鬧似的親個遍，自個兒也感到來趣，嘻嘻哈哈笑起來，又軟糯問：&ldo;行了嗎？&rdo;

&ldo;行罷。&rdo;玄北勉為其難似的丟出來兩個字。

虞子衿還親最後一下，而後臉不紅地說：&ldo;你怎的這麼快行了？&rdo;

&ldo;小小年紀倒是心不小！&rdo;玄北板起臉嚇唬他，可惜這招老早不管用。

虞子衿活像是得了天大誇獎，眼睛彎得拉不直。他雙手環住玄北脖頸，兩條腿把精壯得腰圍起來，像小猴子一樣掛在玄北身上。

虞子衿有虞子衿的小算盤。

其其格那樣罵蔻丹，又說他與蔻丹一模一樣。他要悄悄一個人去摸清楚娘親蔻丹是個什麼人物，好，就高高興興回來與玄北炫耀；若不好，他就藏起來，永遠不叫玄北知道。

而玄北也不用追問虞子衿平白無故去歡顏樓做什麼。

倘若他一無所知，他是決計不肯放虞子衿一人出去，哪怕配上一個暗衛隊與軍隊也不肯，更何況去那樣地方？虞子衿走出他領域半步也叫他不快的。

可他知道虞子衿這是去尋根的。這世上人人需要一個根，好確認他是生母肚子鑽出來的人，不是石頭裡蹦出的精怪。多少年前，他也試過在諾大深宮裡找根，找來找去，這裡只有處處浮萍。

虞子衿也朦朧知道玄北知道他一點心事，為能使玄北退讓出一步洋洋得意，心裡頭泛起淡淡的甜味。畢竟這時間沒幾個人有能耐叫玄北退出這一步。

自從出征一行後，彷彿打破了一層無形隔閡。他們相互能明白一點對方心事，碰一碰手、對一對眼就能輕易摸索到另一人心底去。

也許是一種難得默契。

入夜相對而眠，虞子衿在黑黢黢的夜裡睜開眼，&ldo;玄北，她待我好，我才待她好，是嗎？&rdo;

玄北一根手指卷著他細軟的頭髮，心想：不是的。

人待你好，你卻可能恩將仇報；你待人好，也保不準遭受背叛。這事是說不清的。

可他不這樣對虞子衿說。他只說：&ldo;她是她的事，你是你的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