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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乒乒砰砰刀劍相碰,半迷糊的虞子矜揉揉眼睛,總算明白過來這不是光怪陸離的夢境而已。
虞子矜左右張望瞧見玄北親身上陣打鬥,身旁有刺客與暗衛打成一團,險些劃過玄北的臉。
他心下慌張,想也不想便要往那跑去。
沒兩步卻被一隻手臂攔住。
&ldo;別動!&rdo;木頭斜睨一眼,將虞子矜拉到身後。
他另手執劍,穩穩擋住劈來的劍,側身飛踢開那名乘機而來的刺客。
刺客踉蹌後退兩步,擺好架勢再度而襲來。
&ldo;帶他先走!&rdo;
玄北的聲浸泡過雨再傳來。
暗衛不約而同護著虞子矜,刺客也不約而同瞅向他,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虞子矜尚來不及吐出隻言片語就被木頭扛起來,沙包似的撂在肩上連跑帶飛起來。
不知是否半睡半醒的緣故,虞子矜竟是不大害怕突如其來的刺殺的。唯獨玄北身形越來越遠才叫他堂皇。
雨又簌簌打在眼睫上,他隱約見劍沒入一人胸膛,卻難以分辨那是哪派人。
那是誰?
會不會是玄北?
&ldo;別跑了你別跑!&rdo;
虞子矜心急地拍拍木頭,&ldo;就躲在這兒!再跑我就看不見啦!&rdo;
不能看不到,怎能看不到?
木頭充耳不聞,飛快將全部人事物統統甩在身後。
&ldo;木頭!別跑了!&rdo;虞子矜再野蠻的揪揪他的頭髮,&ldo;我看不著玄北了!&rdo;
萬一玄北不見了可怎麼辦呢?
可木頭仍是不容置疑地跑動著,活像是個聾子聽不著聲響。
好啊。
虞子矜明白過來了,木頭從來就沒聽過美人的話。木頭也不聽大王的。他雖是小小暗衛,心卻高如翱翔萬裡的鷹,凡夫俗子能捕他傷他,但別想馴服他。
明白過來的虞子矜張口無聲無息咬木頭一大口,不帶猶豫地咬。
木頭總算停下腳步來,把虞子矜放在地上。
他伸手去摸脖頸薄薄一層皮,指腹觸碰到兩排不淺的牙印。
又出現了。
那份柔弱的、天真的猙獰,天下少有。木頭冷冷看著虞子矜。他很熟悉這個小東西了。外表漂漂亮亮宛若一尊瓷娃娃,心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性情也古怪。
你以為他要狠,他偏偏心軟得一塌糊塗。你以為他記恩,他與你作對,轉頭能咬上兩口,不生分毫心虛。
木頭每天每夜時時刻刻陪伴著虞子矜,將他喜怒哀樂吵鬧撒嬌全部看在眼裡,將他每一秒面全看在心裡。
再沒有人比木頭留在虞子矜身上的眼睛更仔細更長久了。
這樣一個用到他時聲甜音軟的虞子矜,與翻臉無情的狼崽子虞子矜。他皆認識了看透了。
木頭是個大人物,不屑小情小愛。然而他一眨不眨凝望虞子矜時,彷彿在看河對岸可望而不可及的綠燈光。他此生第二回 在虞子矜面前跌作小人物,簡明扼要的問他,你走不走。
走嗎?我帶你走。
從今往後我李景無論如何保你周全,讓你享樂。再也沒有骯髒算計,沒有浮華名利。你跟我走,走去另外一種乾乾淨淨簡簡單單的日子裡去。
你走不走?
木頭的情不知所起,原先虞子矜沒察覺的。他迷糊地歪頭,純真無邪地與木頭對視。對視著,對視著,他倏忽知曉他居然有天大本事,無知無覺時撩動了一截根硬木頭?
他很詫異。放在很遠很遠的從前,進宮之前,虞子矜二話不說會走。那時誰肯帶他走都好。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