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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厲大喊：你可知虞子衿正是蔻丹與他人苟合產下之子？！如此賤人，你還要與她同葬？

和月恰是一愣，眼中無悲無喜，淡淡地，宛若看破紅塵。

&ldo;無妨。&rdo;他答：&ldo;她總歸不愛我，情愛本是一人事，是我糊塗，否則早該放她自由。&rdo;

&ldo;或許她也不會……&rdo;他沉吟。

他們從未將她放在心裡。

其其格想：從未。

她效仿蔻丹咯咯的笑，每一聲在刀刃上滑過，鮮血淋漓。

&ldo;你非蔻丹，可你與蔻丹如此相像，我‐‐&rdo;

&ldo;怎能不恨你？&rdo;她反問虞子衿，&ldo;你娘奪我摯愛又不屑厭棄，傷他傷我，我究竟如何才能！不！恨！你！&rdo;

虞子衿不知半點前塵往事，他眼見其其格神色轉而陰毒，連退數步。

他疑惑打量其其格許久，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這不是他親生娘親，那難怪他在她身上尋不到慈母深愛。

於是心裡頭一星半點的埋怨與不解也隨意消散了。

&ldo;我要走了。&rdo;他眨了眨眼。

這一走，不再有歸來之日。

也是不用說的，他們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ldo;不！別走！別走！&rdo;其其格一個呆滯，驟然變換神色，拼命挪動骨棒子似的手腳爬上來，作勢要抱住魚子衿。

虞子衿大睜雙眼，又退，不肯叫這個七分鬼三分人的東西抓住。

&ldo;你還要做什麼呀？&rdo;他問。

&ldo;可否……將我與狀元同葬？&rdo;她燥幹多年的眼忽的潤出一滴淚，她痴狂地問：&ldo;讓我與他同葬，好不好？我為他不人不鬼活至今日，此生唯有一願，想與他同棺而眠。&rdo;

&ldo;你若恨我，大可以打我！只要叫我與他共葬！&rdo;其其格伸手兇狠朝以自己臉上打去，無情撕扯亂糟糟一團發，如泣似笑叫喊道：&ldo;我一生愛一人，一人愛一生！哪怕他不愛我！他心裡半個我也沒！我偏生要愛他到底！他死纏著蔻丹追去陰曹地府，我也去！&rdo;

&ldo;我有什麼怕？我怎麼會怕？&rdo;其其格緊緊揪住衣領彷彿想捏緊一顆心臟。她哈哈笑：&ldo;我等了足足四年，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想死，我生不如死。可我又不能死‐‐&rdo;

&ldo;我不能死，若我輕易死去，如何與你同葬？&rdo;她聲又漸漸低下來，又沉又冷。

&ldo;此生若不能與你再同葬，我這份情，豈不是當真好似一個笑話？&rdo;

其其格趴伏在地上，緊密貼著，嘴唇微動，沒再吐出一個字來。

虞子衿以為她這樣死去了，茫然無措站一會兒，邁開腿走出去。沒走兩步，聽得身後傳來清脆婉轉的歌聲。

&ldo;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客，老翅幾回寒暑……&rdo;

虞子衿回頭看去，她靜靜側躺在骯髒地面上，雙眼柔情哀婉，披頭散髮，渾身乾枯。像一首淒涼又美的詩。

他從小院走出去，瞧見許多人不遠不近站著，筆挺筆挺地，停下手中活計支耳聆聽。他們神色肅穆，彷彿心中一同響起一首送葬歌曲。

虞子衿由此確信他再也不會踏進這個丞相府半步。

他站在一條岔路口苦苦思索，抬眼瞥一眼通往書房的小徑，扭頭走向塵封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