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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來籠罩在謝劍白頭頂的烏雲似乎散了一些,至少此時此刻,他終於不必擔心她未來會死了。
「做得好,惟惟。」謝劍白十分認真地說,「你救了我。」
「萬骨之地那麼大的地方,都是被你一己之力鎮壓的嗎?」虞惟擔憂道,「用一魄去鎮壓,會不會很痛啊?」
謝劍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虞惟的這個問題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她已經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
謝劍白喉嚨發緊,他聲音發啞道,「惟惟……」
虞惟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她一邊拄著下巴看著飛舟下方的景色,一邊說著自己的打算。
「等我消化消化吃下的煞氣,然後把剩下的也吃光,你就可以收回那一魄啦。」她說,「那樣的話,你也會好起來吧。」
謝劍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好、這樣善良陽光的人呢?哪怕發現自己相近的那個人身份是虛假的,哪怕經歷了剛才那些是是非非引人懷疑的事情,虞惟卻還是在單純的為他擔憂,怕他會痛。
天下第一強大的劍修,所有人都在求得他的庇護,卻只有一隻小貓妖怕他疼,怕他難受,怕他被欺負,還想要為他出頭。
虞惟只覺得肩上一沉,自己被一個清涼的氣息包圍。
她被謝劍白從後抱住,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肩膀,手臂不斷收緊。
虞惟側過身,她靠在謝劍白的懷抱裡,終於感受到久違的安心。
「你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好不好?」虞惟抬起頭,「以後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
「嗯。」謝劍白微微抬起頭,他睫毛微顫,注視著虞惟近在咫尺的面龐,聲音微啞道,「再也不會了,以後都聽你的。」
虞惟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其實她到現在都有些雲裡霧裡,有些混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貓貓的心就是這般單純又乾淨,她只知道從內心深處當中,她在意和喜歡謝劍白與虞承衍,他們也同樣對她好,這就夠了。
至於其他事情,她都願意聽著他們慢慢說。
飛舟劃過雲層,在僻靜無人的高空,謝劍白抱緊虞惟,他低下頭,珍重而輕柔地吻在她的額頭。
相比於謝劍白的含蓄內斂,虞惟抬起頭,她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謝劍白無奈,只得再一次吻了上去。
甲板的另一邊,虞承衍靠在船艙的門上,注視著這一幕,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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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謝劍白和虞承衍的狀況都穩定了之後,三人重新坐在桌邊,虞承衍將事實一點一滴的告訴了虞惟。
他本來有點擔心虞惟有些難以接受,畢竟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連寧素儀都崩潰好幾天,仍然半信半疑。
沒想到,虞惟是很吃驚,但似乎沒有多麼抗拒。
「怎麼說呢,我好像早就感覺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聯絡了。」虞惟說,「是我的心告訴我的。」
「是你的血脈傳承告訴你的。」謝劍白給她科普。
「都差不多嘛。還有我之前總是做關於謝劍白的夢,再加上一些生活裡的細節,我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我們兩個之間關係很親近。」虞惟停頓了一下,她想了想,然後說,「甚至感覺我們兩個比和他親近多了。」
「那當然,我們是母子。」聽到她這樣說,虞承衍也很驕傲。他看著虞惟,還是有些擔憂,「可你真的能接受我是你的兒子嗎?」
「她是蛋孵出來的,對母子沒什麼概念,當然不吃驚了。」謝劍白直接揭穿了虞惟淡定的原因,「對她來說,她早就感覺與你關係親密,你不過是給了她一個正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