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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念神色不動，只是反問她道：&ldo;所以你便給雲宣寫了一封信，讓他在先皇后的法事那天打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勝仗，對嗎?&rdo;

蘇薔承認道：&ldo;是，另外，先皇后排位前突然熄滅的燭火，太子的病無藥而愈，以及上華大師他們所說的話都是太子妃提前安排好的。&rdo;

默了一默後，他似是無聲地嘆了嘆：&ldo;她本來還不到日子，可卻偏偏在南部大雨驟停之前生產，想來也費盡了不少功夫吧。&rdo;

她點頭道：&ldo;殿下所說不錯，太子妃為了提前生產，不惜讓她的師妹用了催產之法，已經傷了身子，怕是一著不慎便有可能危及性命。&rdo;

他語噎了半晌，臉上雖不露喜怒，但聲音卻冰冷如霜：&ldo;好，好，好一個顧凝，好一個太子妃……&rdo;

當初他如太子的心願將她嫁到了東宮，目的定然不會只是想讓一心想與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太子得償所願這麼簡單。一來，那時藥香谷的權力大都還在她的手中，而在她入住東宮後，因為無暇分身，所以睿王府開始接管她手中的一些權柄;二來，她出身鄉野身份低微，而太子卻為了她不惜幾次三番地與皇帝起爭執生嫌隙，這怕也是他的離間之計;三來，他以為顧凝會一直對自己忠心不二，認為她既然願意為了自己嫁給不喜歡的人，那之後很可有可能仍然為自己所用，所以也算是制衡東宮的一枚棋子。

可如今，他雖然得到了藥香谷，卻發現她即便看似大權旁落，但依然有足夠的能力與他為敵，而且還願意用盡手段不顧往日情分。

大殿中安靜了許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洛長唸的神色雖然微微一動，但顯然在情感面前，他的理智仍佔了上風：&ldo;王妃說，本王對你太過縱容，看來果然如此。雖然你曾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本王的計劃，難道你以為本王真的不忍心殺了你嗎?&rdo;

&ldo;殿下要殺奴婢，奴婢自是活該，但奴婢也有話要說。&rdo;她仍不卑不亢，道，&ldo;因為奴婢雖然依照太子妃的的囑咐幫了她一把，但奴婢這麼做只是為了幫她腹中的孩子，並非是在幫東宮與殿下爭權。&rdo;

洛長念微一挑眉，自是不信：&ldo;你說什麼?&rdo;

蘇薔目光清冽，一字一句地對他道：&ldo;殿下應該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這天下也是一樣的，福星雖然可以有數個，但最有福氣的卻從始至終只能有一個，而且沒人可以越過那個人去。&rdo;

洛長唸的神色陰晴未定，但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在片刻之後便已然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他似乎立刻便陷入了沉思，過了半晌後才不置可否地對她道：&ldo;這一次，本王不希望再出現任何變故，否則……&rdo;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蘇薔心中清楚，無論對太子，顧凝還是自己，他都已經失去了耐性來講情或者義。

離開福景園後，她也不避嫌，直接去拜見太子妃了。

顧凝的身子很弱，在她過去時正在屋子裡逗孩子，一臉的疲憊與孱弱深處，是為人母親的歡喜與快樂。

見了蘇薔過來，她便讓七師妹施徹帶著孩子去找乳孃，並屏退了左右，讓整個屋子只留了她們兩個人而已。

她半倚在床頭，臉色蒼白，卻也難掩她容顏中原本的清秀，只是聲音太過虛弱，似乎被風一吹便有可能斷了線一般：&ldo;你來了，睿王那邊如何了?&rdo;

蘇薔向她見了禮，答道：&ldo;睿王殿下已經開始部署了，他還可以利用欽天監來製造輿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