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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達遲疑了片刻，道：&ldo;大人不怕他回到草原後東山再起，日後成為大患？&rdo;

牛弼從摩羅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望著段達道：&ldo;呵呵，我大哥曾經對我說過，自古英雄多寂寞。若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終究是件憾事。段將軍，難道你不這樣以為嗎？&rdo;

段達心中一震，隨即沉思片刻，點點頭，道：&ldo;也罷，就留他一條性命，看他日後能掀起多大的風浪。&rdo;

牛弼點點頭，剛要命令眾人打掃戰場，忽然感覺冰面在震動，他大叫一聲：&ldo;不好，後面有大軍過來，速速隱蔽。&rdo;

眾人剛剛隱蔽好，就看到河下游一大群騎兵飛馳而來，所打旗號正是突厥的狼旗！

牛弼看到那面旗幟，心中一震，低聲對段達道：&ldo;幹！竟然是條大魚。只是他們人數大多了，咱們怕是吃不下。&rdo;

段達早就看到旗號，聽到牛弼的話點點頭道：&ldo;看旗號應是突厥王族，只怕這些人足有五千。怎麼辦？&rdo;

牛弼思忖了片刻，咬咬牙道：&ldo;吃不下也得吃！小爺就不信他能撐死咱！&rdo;

段達點點頭，笑道：&ldo;既然是送上門來的肥肉，那咱還客氣什麼，敞開肚皮盡情的吃吧。&rdo;

由於牛弼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冰面上屍體雜陳，戰馬踟躇，屈力頡老遠就發現了異常，立刻傳令停止前進。他這邊剛停下，埋伏在河兩岸的虎賁軍立刻發動襲擊。飛蝗般的箭矢射向突厥人。突厥人立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屈力頡暗叫不妙，趕緊下令分出兩隊殺向河岸。

不待突厥人衝過來，牛弼與段達已帶著虎賁軍從兩側河岸上衝下來。由於河岸居高臨下，虎賁軍略佔了點優勢，更加之突厥人發現了埋伏在此的竟然是虎賁軍，心中驚駭不已。兩隊突厥人有些慌亂，很快就被虎賁軍一衝而散。

屈力頡見兩隊被衝散，心中異常焦急。等他看到虎賁軍其實沒多少人時，立刻心中大喜，吼道：&ldo;他們沒多少人，快幹掉他們！否則等它們大軍來到，我們就是死路一條！&rdo;

突厥人見虎賁軍果然人數不過兩千人，心中大定，士氣立刻恢復，揮舞著彎刀迎上去。

雖然虎賁軍各個英勇善戰，但人數比突厥人要少的多。而且這些突厥人是屈力頡的嫡系親信，準備精良、訓練充足，與那些小部族的雜牌軍隊要強了不知多少。在最初的驚慌之後，穩住陣腳的突厥人已經將從兩岸衝過來的虎賁軍團團圍住，陷入了膠著狀態。

失去了速度的騎兵，等於損失了一半戰鬥力。屈力頡看到自己的隊形沒有被虎賁軍穿透，心中大定，喝道：&ldo;你們纏住他們，其他人跟我走。&rdo;說著，便策馬向前，準備繞開戰團，從河岸上繞過冰窟。剩下那些沒有與虎賁軍接戰的突厥人趕緊一夾馬腹，跟上屈力頡。

屈力頡所帶的五千突厥戰士都是他的嫡系，按說，無論屈力頡怎麼安排，哪怕叫他們去死，這些人都應該無條件的服從。但人心就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明顯不公平的待遇讓留下的突厥人產生了心理不平衡。很多人都在心中暗想，&ldo;我們辛辛苦苦拚死頂住虎賁軍，而你們卻不管不顧地自個兒逃走，這算哪門子事嘛！&rdo;

士氣是種很奇怪的東西，往往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細節就能夠極大地影響到它。屈力頡的這個命令若放在突厥人打的順風順水時，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畢竟那時他們掌握主動。但在逃亡的關鍵時刻，關乎到每個人生死的時候，這個命令產生的後果卻被十倍百倍的放大。事後，屈力頡曾為此痛心疾首，悔恨不已。一個全殲兩千虎賁軍揚名草原的大好機會竟然被自己糟蹋了，實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