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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二踢腳出現在裴釗陽的手中,火光一亮,引信點燃了。
辛阮驚呼了起來:&ldo;丟掉!快丟掉!燒到手了!&rdo;
裴釗陽充耳不聞,手虛虛握著一動不動,須臾之後,那二踢腳直衝上天,瞬間出了螢幕的視線,發出了&ldo;砰&rdo;的一聲巨響。
辛阮屏息了片刻,握著手機的手一陣發軟。她打小就特別懼怕火,過年只是玩玩摔炮、螢火棒之類的小東西,連煙花都不敢點,別說是二踢腳了。
還沒等她說話,裴釗陽又拿出了一個二踢腳,又是&ldo;砰&rdo;的一聲巨響。
&ldo;你……要幹嗎啊……&rdo;辛阮無力的問了一句,別人家的男朋友、老公都是放浪漫的煙花,徐立方以前也給她放過,絢麗華美,裴釗陽倒是特立獨行,大老遠折騰了這麼久,放二踢腳給她看。
然而她的問話在&ldo;砰砰&rdo;的二踢腳聲中實在太過弱小,裴釗陽什麼都沒聽見。
辛阮只好看著那二踢腳一個個地在裴釗陽手中點燃、升空、炸裂,耳膜裡的&ldo;砰砰&rdo;聲一聲接著一聲……聽著聽著,很神奇,胸口那股憋悶的氣息彷彿隨著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聲一點一點地漏了出來,漸漸消失了。
什麼親戚的閒言碎語,什麼前夫的新年問候,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切,都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腦海里。
似乎是被這二踢腳聲喚醒了,村子裡原本零星的爆竹聲也越來越多,煙火躥上了夜幕,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的絢爛火花。
螢幕晃動了一下,裴釗陽的臉又出現在了上面。
&ldo;你膽子真大,這到底放了幾個?就不怕把手給炸了嗎?&rdo;辛阮忍不住後怕。
&ldo;這小意思,以前用過的單兵迫擊炮比這個可怕多了,&rdo;裴釗陽輕描淡寫地道,&ldo;放了二十四個,代表你過去的二十四年中所有的不愉快,以後你和我在一起,一定都能高興快樂。&rdo;
辛阮的喉嚨哽住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ldo;謝謝你,裴釗陽。
回到會堂裡,大家還酒興正酣。
辛阮不再覺得憋悶了,高高興興地開始吃年夜飯。
拋開那些簡陋的碗盤碟子,這裡的菜和際安市裡面的比起來,勝在新鮮,豬肉、牛肉是村裡放養現殺現賣的,蔬菜是從田裡剛摘下來的。
見她回來了,原本一直朝著門口看的辛振山鬆了一口氣,遲疑了片刻,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寬慰道:&ldo;一年也就這麼一次,你爺爺老封建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你別太在意了。&rdo;
辛阮笑盈盈的應了一聲。
在村子裡住了兩晚,聽了一耳朵村裡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新聞,什麼誰誰家的兒子在外面打工發達了,回來要和婆娘離婚,被小舅子叫了人狠揍了一頓;什麼某某的兒子考上了重點高中,沒錢讀書,村裡人都幫襯了幾塊送出去了……
半封閉的山村,那種約定俗成的僵硬規矩讓人厭惡,但與此同時也夾雜著一些淳樸的人情味,讓人說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好是壞,只能歸結於幾千年封建荼毒的愚昧,要走出來和現代文明真正接軌還很漫長。
初三下午,辛振山告別了家人,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到了際安。
當晚是去辛阮的外婆家拜年,外婆在旁邊的一個大酒店裡定了一個大廳,兩個舅舅和一些姑表親戚加在一起也有三桌了,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過了節。和在老家相比,這一頓晚餐就活潑有趣多了,大家都很默契地避開了辛阮婚姻的話題,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