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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一開始,由現任閣主楚寒秋講述天虛劍閣這百年來的短史,天虛劍閣近百年來,多少弟子成功築魂,多少弟子成功修出劍意。天虛劍閣不愧是大陸第一劍修門派,它培養各路劍修的資源與底蘊比其他門派不知多了多少。世人常說,入了天虛劍閣,半路地魂劍修。
各大門派與世家,在楚寒秋話畢,便送上祝福與賀禮,恭賀天虛劍閣繁榮昌盛,千秋萬代,萬古長青。而後,酒宴上觥籌交錯,交頭接耳間說著修為秘法,又說著哪門哪派的密事八卦。季渝向來不喜這樣的場面,他以閉關為由翹掉多次大典,如今只能老實坐著,聽著各路人士談笑風生。果然有時候耳力太好也不行,不想聽的事倒是多了。
他心有煩躁,離席佇立山巔。
這典禮白日開場,立宴卻在夜晚。搖光山巔也是這東海之巔,它可見萬裡星空,滿月當空,雲煙縹緲。季渝抱劍於這虛空之下,那嬉鬧的宴席似乎越來越遠,剎那萬籟寂靜。
忽而滴答兩聲,他又恍惚間佇立在某一處山間,耳邊蟲鳴繞耳,滴水留聲。又似有巧脆琉璃,叮鈴風鈴,一聲一響間拉著他,又入了另一般奇境。
是在夢裡,又似曾相識。
又是哪一峰的山間妙景,竹林因風過颯颯,有一人獨立於斷截的竹幹上,身著紅衣,負手持劍,閉眼凝神。他忽然睜眼,一個轉身逆空而上,劍影流光間,竹葉旋飛,飛葉傷人。他劍花收劍,緩緩落地,抬眼看向這邊,悅耳的聲音裡滿是興奮。
他喊道:「師兄。」
季渝見又一人過去了,抬手摘掉他發間竹葉,語氣稍冷卻不失關切,「天黑了,再不回去,瑤華師叔又要尋你了。」
紅衣少年撇嘴嘆氣,「師尊真是,那我要早點築魂,下山遊歷去。」
「往何處遊歷?」
紅衣少年想了會,說道:「那往西行,再往北行,最後回東海,西可去西蜀瞧瞧,北可見太古遺蹟,路程稍遠,我們可以去久一點。」
「我們?」
紅衣少年拭劍,隨意說道:「是啊,我與師兄一起。」
「我再練幾招,就回去。」
少年飛身而上,後方男子無奈又厲聲高喊:「紅紅!」
忽然耳際呼哧火聲,季渝猛地回過神,他眼力驚人,於山巔之上,見林間火光微動。霜寒劍脫鞘一出,於山巔直射林間,一路寒氣逼人。
季渝驟身而下,接過霜寒,立於一人面前。
他見來人,眼神凜冽,「是你?」
來人一身玉衡弟子服,亂髮披肩,眼瞳妖光憧憧,竟是那日東海城遇到的外門弟子。
容炙見到季渝,玩味地笑了幾聲:「好久不見了,霜寒劍尊。」
「你是何人?容炙?」
容炙忽然笑出聲,「傳聞你記憶全無,倒也是真的,本座名為容炙無錯,可本座又有一名號,不知劍尊聽過?」他忽然妖魅笑開,「世人喚我,鳳凰火。」
季渝神色一凜,傳聞鳳凰隱世多年,卻遺留真火於世,真火生而有靈智,遂修煉成精怪,名為鳳凰火。
「閣下不請自來,有何貴幹?」
容炙一攤手,兩團妖火猛然躍起,「劍閣有人邀我來,我為何不來?」容炙一收手,妖火一熄,又花掌一舉,五指跳躍火苗,他饒有意味地看著季渝,「劍尊猜我,要幹什麼?」
於箜領著紅紅,往論劍臺走著,「瑤光池可好玩了,我們可拿幾個小瓶子,裝點池水回來。」聽說瑤光池池水可解百毒,可它平日不開放,一旦開放,引得無數弟子趨之若鶩。
「紅紅?」
紅紅不走了,他忽然摸著自己的頸間,尋不到什麼東西。
於箜似乎注意到了,「平安鎖落下了?是不是剛剛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