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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不忍看寒秋出事,便瞞著閣內長老會,為他護法進階。可人選就那麼幾個,除卻寒秋,進階在即,僅剩下季渝與紅紅。」
雲瑤道:「可您就此做了那惡人,親手送師兄進入那魔途。您此番作為,讓師兄人魔兩隔,您可想過,事成之後,他當要如何面對這一切,師尊,您太自私了……」
瑤華問:「如若是你,你該如何選?」
雲瑤道:「我什麼都不選。」
茶杯落下,清脆一響。雲瑤看到她師尊渾濁眼中有淚,遲遲不落,她手搭在桌沿,摩挲著,輕聲道:「我沒得選,我只能選他。天虛劍閣傳承至今,祖輩多人都做過犧牲,玉衡峰一脈修士稀少,季渝不能入魔。萬魔殿要同生境,而天虛劍閣也要同生境。所有人都狠不下心,都在優柔寡斷,佛門能大義凜然送出萬年難遇的佛子,我們天虛劍閣連一名劍修弟子都送不出去,妄為天下名門。」
「醫修當濟世,我不求他能懂,只能我替他抉擇,往後恨我也好,我不在乎。這大道要走下去,天虛劍閣也要走下去,我若心軟,無顏見先人。」
瑤華自嘲道:「如若天虛劍閣不做表率,那往後千年,再難以有更濃厚的天地靈氣供修士修煉。天虛劍閣本處於更迭之際,若師兄們飛升,那閣內同生境後輩只剩下寒秋一人。天虛劍閣需要底蘊,也應有身為名門的大義。若他入魔失敗,便如曾經佛子一樣存活於世間,若他成功,為天下修士贏得更多機遇。」
「大義?師兄若是入魔,天虛劍閣出身的他,自然與劍閣交好,師尊,你早已做好了萬全打算。無論成敗,都能為劍閣博得更多聲名。」雲瑤怒道:「可這世道,本就不公,你們說是為三族公平,可這人妖兩族千萬年來,骨子裡對魔族的恨意始終未減,哪怕你們害多少修士人魔,這三族不公,魔族永遠只能龜縮在魔淵之內。」
「師尊,您未能明白,哪怕再多的努力,再多的犧牲,也未能將三族真正從苦難中救出。」
雲瑤站起來,「這世道,從來不是一兩個同生境抉擇,我天虛劍閣也不會因此沒落。師尊,您錯了。」
瑤華看著雲瑤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由得問出聲:「你去哪?」
雲瑤毅然道:「我搖光峰,願入逆流,為天下修士博一線生機。」
冰河之上,老龍王被洶湧的魔氣壓在河上,夢魘手持權杖緩緩走來,黑色布履踩在老龍王的手上,目光冷漠,「不躲在東海護著你那些子孫,爬上岸來當這匍匐的爬蟲,龍王,年紀大了,就不要摻和年輕人的事。」
老龍王悶哼一聲,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夢魘目光一沉,魔氣將他重重壓下。他瞥眼看向一旁的朱羅,天羅地網罩住了季渝,其間幽藍劍光微閃,卻未曾掙脫而出。
夢魘輕聲道:「無人能阻我族。」
夢魘抬起權杖,仗身變成利刃,「龍王,老了就莫在此間逗留……」
突然劍光襲來,將夢魘手中權杖打飛,夢魘猛一回頭,那被封印黑洞被撕開,紅色劍光凜然迅猛,驟然襲來。他抬手阻攔,接住了那細長的劍身。
沈溫紅目光凜然,劍如千鈞,將夢魘擊退數十米。
他穩穩站住,伸出左手,將老龍王從地上拽起,又使出一股劍氣將其從戰圈帶離。看到老龍王的身軀跌落在己方陣營,他鬆了口氣,喊道:「龍王,莫怪晚輩粗魯,您好生歇息。」
場上獨一處天牢束縛,沈溫紅望去,凜冽的刀氣中,夾雜著季渝的霜寒劍意。
師兄?
遠處似乎傳來老龍王的聲音,沈溫紅回過神,失笑一聲,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夢魘。
沈溫紅道:「讓你久等了。」
夢魘拂去肩上殘雪,目光深邃,他問:「沈溫紅,我有時候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