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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的力量,也不能完全治癒。”
病床上的人安靜地看著老人,等待下文。
“我帶了一支藥劑,理論尚未成熟,還只是一種猜想。更沒有進入臨床試驗,實際上,這種藥也不會被審批透過。”老人遲疑的話,流露出難得的猶豫。
謝懷衣只是笑了一笑,平靜而堅決:“只要可以一試,就足夠了。我瞭解您,老師,沒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您是不會帶著這支藥劑來的。”
老人頗為嚴肅地從手提包中取出一臺半舊的手提電腦:“是,這支藥劑只有一半的成功率,甚至會有尚未發現的副作用。但另一個半的成功率,在這裡。”
“那是什麼?”
“我們能蒐集到的,所有關於修行的資料。”老人將電腦擱在床邊臺板上,平靜地迎上年輕人詫異的目光。
☆、第117章 凌太虛
接過那臺筆記本時,謝懷衣心中並非沒有疑問,只是出於對老人的絕對信任,他並沒有提出,甚至沒有深想。
那支減震包裝的藥劑,被注入空鹽水袋。一股濃郁的紫色,逐漸轉淡,一縷縷進入身體。謝懷衣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老人蒼老的面容一分分轉為擔憂,心底無聲地湧起暖意。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一摞龐雜無比,全無篩選整理的資料,在謝懷衣眼中宛如掌心的紋路,條分縷析,抽絲剝繭,毫無障礙。短短數年,他就從一個被判定永久性殘疾的傷患,脫胎換骨,修為大成。除了鄭老,可能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後來,因為屢立功勳,謝懷衣成為最年輕的少將。授銜的那一天,上位者的期許,同僚的讚美,屬下的驚歎,明明暗暗,無數雙眼睛裡,他沒有看到那個一手造就了他的人。只隱約聽聞,鄭老先生被召集去主持另一項秘密工程。而這個時候,謝懷衣已經不能再輕而易舉地走入他的辦公室,倒上一杯水,安靜地看他稽核實驗報告。
本以為從此他與他的人生將再無交集。就像那年,研究所二層小樓前,高大而繁茂的法國梧桐,脫下一片片金黃的葉子。那些輕薄而闊大的梧桐葉,從枝頭離去,就不會再有回來的一天。
直到一年前,海上突現電磁波異常。一種無法言說的緊張情緒,開始從高層向下蔓延。謝懷衣本有察覺,卻沒有想到,他為此接受的第一項任務,就是接遠在關中的鄭老進京。那時候,老人近乎蒼白的頭髮,在直升機吹起的狂風中飄舞,那雙蒼老而深邃的眼睛裡,已經消退了曾經面對整個世界的驚奇。
他少年時曾經感受過的震撼,一分分從那具佝僂的身軀中消散。
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塞滿胸膛。
末世降臨,突如其來的災難,打破了整個世界的平靜。他在接到命令,趕赴金陵之前,老人特地從臨時實驗室趕來。
原本飽滿的額頭,被一行行深刻的皺紋取代,老人尚未拂落肩頭的落雪,卻躊躇片刻,才吐出來此的目的。
“小謝,那支藥,以後不要再用了。”
謝懷衣的詫異並未掩飾,他略斟酌了幾分,道:“老師,我會掌握分寸的。”
老人渾濁的眼睛久久凝望著年輕的將軍,那幾乎閱盡一個世紀風霜的眼裡,流露出的卻是矛盾和擔憂:“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做一個你想做的人。”
謝懷衣並未被話語中的情緒感染,他只是猶豫著探問:“老師,有誰給您添麻煩了嗎?”
老人的神色一瞬轉為平和,他輕輕拍了拍謝懷衣的肩,卻被冰冷的肩章隔到手:“小謝,你多慮了,還沒有誰能給我製造麻煩。一路保重。”
“保重。”謝懷衣矮身坐入車內,微笑著帶上車門。
不過短短數小時,就被飛機帶往金陵。
其後一切不必贅述。金陵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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