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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明擺著不服:&ldo;你真以為能傷著我嗎?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這顆腦袋早就成蟻巢了。&rdo;
子君不以為然:&ldo;雕蟲小技。&rdo;
&ldo;暗器是門古老的學問,可以點石為將,灑豆成兵。&rdo;黑影換了種譏誚的口氣,&ldo;不像你們這些警察,只能依賴西洋火器。&rdo;
子君知道她這個妹妹的脾氣,很長時間沒聚在一起了,不想一見面就吵架,於是默不做聲轉過身,從衣袋裡取出鑰匙,開啟父親的屋門。
屋子的空氣中浮蕩著一股淡淡的煙味,竟使子君產生了幻覺,她彷彿看到父親正坐在寫字檯邊,斜著身子沖自己打招呼:&ldo;子君,站那兒幹什麼,進來吧。&rdo;
而子君居然應了一聲:&ldo;爸,您----什麼時候回來了?&rdo;&ldo;對不起,爸爸總是外出。&rdo;杜文忠讓她坐在床邊,目光慈愛而溫暖:&ldo;又跟亞楠鬥氣了吧?以後別這樣,你是姐姐,要多讓著她。亞楠這孩子脾氣倔,有點像我,其實她很懂事的,你多順著點就行了,別老跟她吵。&rdo;
子君紅著眼睛又喊了一聲:&ldo;爸。&rdo;杜文忠摘了眼鏡,抬手摸著她的臉:&ldo;別哭孩子,叫你母親看到該多難過,她走的時候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們,可我卻整天忙著跟那些死人打交道,卻疏忽了活著的人哪。請你和亞楠理解爸爸,等找到那件東西之後,我發誓一定會天天陪在你們身邊,永遠不再離開----&rdo;
父親的聲音越來越細,手也由粗糙變得光滑,布滿滄桑的臉清秀端莊起來,上面閃爍著兩道冷傲的目光。她知道眼前坐著的正是妹妹,剛才一切都是幻覺,因此低聲叫道:&ldo;亞楠----&rdo;
妹妹的手遊動在她額頭上:&ldo;姐,你怎麼了?好象不發燒啊?&rdo;
&ldo;沒事,我想起爸爸了。&rdo;子君拭去腮邊的淚,滿懷深情把坐在寫子臺邊的妹妹攬在懷裡,而後者仍舊帶著不屑一顧的冷漠。亞楠遲了五秒鐘才把手搭在姐姐的肩膀上:&ldo;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找爸爸。&rdo;子君放開妹妹,有些疑惑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只有她知道,妹妹眼睛裡飛舞的是冰雪,胸中蘊藏的卻是火炭。
&ldo;現在沒有假期,也不是週末,你哪來的時間?&rdo;子君問。
亞楠答:&ldo;我請假。&rdo;子君:&ldo;請了多久?&rdo;亞楠:&ldo;一個月。&rdo;子君:&ldo;你瘋了,工作不要了?&rdo;&ldo;我沒瘋。正因為清醒,所以我必須去。&rdo;亞楠咬了下嘴唇,&ldo;因為我也是杜家的女兒。&rdo;
子君無話可說。這個在武校做教練的妹妹跟自己一樣執拗和堅決,不同的是,經過幾年磨練,自己銳利的邊緣已變得有些平鈍,而妹妹卻始終保持著未曾修飾的清冷與孤傲。其實,她們倆是雙胞胎,子君比亞楠早出生4個小時,雖是一母同胞,卻有著幾乎完全不同的世界觀和人生態度,前者時尚開朗,對新生事物充滿興趣,素以科學嚴謹的態度分析問題;後者傳統內斂,熟絡五行陰陽之學,常以相生相剋的角度觀察世界。即使不約而同都喜歡上武術,姐妹之間也存在諸多不同,比如子君著重實戰,不講門派之法且慣通現代科技;亞楠恭本敬源,一招一式都有來路尤擅獨門暗器,如同一株仙草盛開兩朵不同的鮮花。由於各方面的差異,姐妹倆像對吵不完鬧不休的冤家,直到母親去世,尤其父親失蹤之後,子君才逐漸對亞楠寬容起來,作為姐姐,她需要把父母未了的愛延續在妹妹身上。
子君把帶回的玉和刀鞘從證物袋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