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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將近十一月，鹹鹹海風吹過的大留，還是一片暖融融惹人醉。

歡斯夜已臥床養傷十日有餘，初祈怕她悶壞，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座四方平頂小轎，讓人抬著她去逛大留皇都的繁華長街。

阿符出了宮，像是變了一個人，比往日裡活潑了了七八分。

&ldo;公主，那兒有吹糖人的，奴婢去買一個，公主等著！&rdo;阿符興沖沖地說了一句，便跑遠了。

也許是被她的雀躍所感染，歡斯夜心中也不由得歡快了幾分，她吩咐轎夫：&ldo;走的慢一些。&rdo;

不多時，阿符拿著兩個金燦燦的糖人回來了，一隻小兔子狀的，一隻燈籠狀的：&ldo;奴婢瞧著就這兩個最好看，公主要哪一個？&rdo;

&ldo;小兔子吧。&rdo;歡斯夜道。

阿符輕輕掀開白幔，將那支糖兔子遞給歡斯夜。

歡斯夜接過來一看，小小一隻兔子，還別出心裁地給點了顆紅色的眼睛，映著金色的輪廓，像個新奇的小玩意。

她將手放在肚子上，忽然希望這是個女孩子。

&ldo;公主累了嗎？&rdo;阿符見歡斯夜久不出聲，道：&ldo;可要吩咐他們回去？&rdo;

&ldo;我不累，&rdo;歡斯夜回了神，忙道：&ldo;接著逛。&rdo;

不過一路上歡斯夜話都很少，隔著簾幔望著兩旁的街道發呆，看上去雖不低落，卻也並不高興。

阿符心中過意不去，搜腸刮腦地想揀些有趣的話說，可這情急之下偏偏什麼也想不出來。

正當時，忽然間躍入眼簾的一角飛簷讓她有了主意。

&ldo;公主你看那，&rdo;她伸手指向東南方。

歡斯夜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見一座樓宇，與周遭其他的不同，在普通小樓重重疊疊的遮擋下，仍不掩別致：&ldo;那棟樓？&rdo;

&ldo;那是大納言的府邸，&rdo;阿符湊過來悄悄道：&ldo;他家的大小姐，與中山王殿下是風月之友。&rdo;

&ldo;啊？&rdo;歡斯夜忍不住詫異出聲。

&ldo;嗯，&rdo;阿符煞有其事地點點頭：&ldo;還有西面衛門督家的小姐，南面中將家的三小姐，北面壽親王家的五小姐，城外太守家的女兒……&rdo;

歡斯夜呆若木雞：&ldo;這麼……多？&rdo;

誰知阿符搖搖頭：&ldo;這只是中山王殿下常去的，大家都知道的，還有數不過來的，不知姓名的平民家姑娘。&rdo;

歡斯夜嘆了聲，語氣不善道：&ldo;好色之徒果然東鑽西鑽地，糟蹋姑娘！&rdo;

阿符見她生氣的模樣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ldo;沒有出嫁，住在深閨裡的小姐，等待年輕俊俏的公子來訪，是風。流韻事啊。

&ldo;那出嫁之後呢？&rdo;歡斯夜有些好奇，不想大留民風如此開放。

&ldo;出嫁之後自然不成啦，&rdo;阿符道：&ldo;不過也有那等偷情的，只不過上不得檯面，為人所指。&rdo;

歡斯夜心中暗嘆：&ldo;大留兒女皆風。流。&rdo;

&ldo;殺人啦，快來人吶殺人啦！&rdo;

&ldo;快鬆手，你這悍婦！&rdo;

前頭傳來一陣吵嚷，阿符忙叫轎夫停在原地：&ldo;公主，前頭好像出事了，奴婢先過去看看。&rdo;

歡斯夜點點頭：&ldo;嗯，小心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