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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戍也不嫌無聊,就由著他不停地叭叭叭,若是中途停頓得太久,還要出言催促。柳弦安說得口乾舌燥,又不能歇,最後忍不住提出意見,我累了,不想說了。
二莊主柳拂知剛好打馬路過,聽到這句話,心都緊了,怎可對驍王殿下如此無禮?
他謹慎地看向梁戍,卻發現這位以殘酷暴戾而揚名天下的王爺並沒有生氣,反倒一笑:&ldo;好,那就歇會兒再說。&rdo;
而柳二公子還在不知天高地厚地嘀咕:&ldo;歇會兒也不想說。&rdo;
柳拂知憂心忡忡地想,唉,竟被大哥慣成這樣。
於是他親自呵斥侄兒:&ldo;好好陪驍王殿下說話!&rdo;
柳弦安:&ldo;……&rdo;
不想說。
但梁戍強迫他必須要說,說完了酒,就說白鶴城,從最東邊的街說到最西邊的街,最後連城中殺豬匠娶新媳婦的事都反覆描述了三回,搞得程素月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親自參加了這場錢屠夫的喜宴。
她問兄長:&ldo;這是王爺新創出來欺負人的方式嗎?&rdo;
高林分析:&ldo;有可能吧,你看柳二公子那憔悴的表情,造孽啊。&rdo;
柳弦安咕嘟咕嘟地喝水,他覺得自己已經將這輩子的話全部說完了,要不是有二叔親自配的潤喉藥,只怕嗓子都要冒出火星。阿寧一直跟在隊伍後頭,這天找了個驍王殿下不在的工夫,立刻小跑過來鼓勵:&ldo;公子,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家了。&rdo;
柳弦安一愣,到家了?
他扭頭看向山道一側,果然在繚繞雲環中,一座依山傍水的靜謐城池正若隱若現,便驚訝道:&ldo;回程的路怎麼這麼快?&rdo;
&ldo;不快呀,也走了十幾天呢,同去時一樣。&rdo;阿寧沒懂,每天看公子被迫陪驍王殿下說話,說得他自己一臉有氣無力,還當在度日如年生不如死,這怎麼還光陰轉瞬,彈指一揮間了。
柳弦安倒也確實覺得度日如年,但那僅僅是嗓子眼的度日如年,思想卻趨於靜止,並不認為時光難熬,他的人生中難得有了一段時間,不必再苦苦思索要將大道歸位於何處,也沒空思索,因為在驍王殿下的強勢要求下,他每天的生活差不多已經被&ldo;啊,今天又要說哪條街&rdo;給蠻橫地佔滿了。
梁戍又策馬而來,阿寧腳底抹油,飛快跑到了隊伍最末位。
柳弦安趕緊含了一顆潤喉糖,又&ldo;咳咳咳&rdo;地咳嗽了一陣,將虛弱詮釋得分外淋漓盡致。
他從未如此急迫地想回家過。
但回家好像也並不能擺脫講故事的命運,因為柳拂知早早就將驍王殿下要進城的事寫信告知了大哥,於是地方官員與白鶴山莊一眾人,到了日子便都在城門口迎著。按理來說梁戍應該住驛站,但柳莊主面對這位&ldo;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娶自己女兒但最好還是不要娶&rdo;的兵馬王爺,還是得表現出應有的禮數,客氣道:&ldo;白鶴山莊已為王爺準備好了客房。&rdo;
梁戍點頭:&ldo;甚好。&rdo;
就這麼定下了進城後的住宿。
柳弦安剛一進白鶴山莊的大門,就被三小姐的丫鬟飛快地拖走了。柳南願正一臉著急地等在住處,見面就撲上來,先象徵性地問了幾句哥哥被綁架的事,見他全胳膊全腿精神無恙,的確像二叔信中所說的那樣平安,便直奔眼前重點:&ldo;王爺當真不是來娶我的,對吧?&rdo;
&ldo;當真不是。&rdo;柳弦安解釋,&ldo;王爺這次住進白鶴山莊,是為了與我同遊,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