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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林道:&ldo;這事大聲不得。&rdo;
梁戍皺眉:&ldo;什麼喜事不能大聲?&rdo;
高林清清嗓子,這可是你讓我大聲的啊!於是扯起喉嚨道:&ldo;昨晚柳二公子讓阿寧來找我了,問王爺‐‐咳咳咳!&rdo;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梁戍拎起後領扯到了僻靜處,一代名將差點當場斷氣,淚眼婆娑還要被逼問:&ldo;問什麼?&rdo;
高林遭此無妄之災,氣若遊絲:&ldo;問王爺喜歡什麼。&rdo;
梁戍眉梢微微一跳:&ldo;哦?&rdo;
高林抓緊時間順了兩把氣,將阿寧來問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又道:&ldo;我推說得仔細想想,阿寧便回去了,又同柳二公子湊在一起,兩人說了半天的話,肯定還是在議論王爺。&rdo;
梁戍不動聲色:&ldo;為何要問這個?&rdo;
高林雖然是光棍一條,但很上道:&ldo;自然是因為關心。&rdo;這種推論很合理啊,倘若不關心,不愛慕,誰會在乎另一個人喜歡什麼?
梁戍心情舒暢。
&ldo;那我要怎麼回話?&rdo;高林還在惦記這個,&ldo;總不能老實告訴柳二公子,王爺就喜歡去沙漠裡打狼吧,這聽著也太沒事找事了。我看月牙城裡的那些媒婆在給老光棍說親時,都知道把歪瓜裂棗刷上一層光面漆,吹得天花亂墜。&rdo;
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沒法現編,稍有不慎就會露餡,更丟人。
高林平時沒覺得,現在專門列出來,才驚覺自家王爺竟如此不學無術。
他提議,我這兒還有個塤,不如王爺現學著吹吹,至少算一門樂器,而且在西北長夜裡獨自吹奏思鄉曲,聽起來還有那麼一絲悲壯的落寞,比較動人。
梁戍道:&ldo;所以你覺得在這種時候,本王仍可以每天抽出一個時辰,跑到十八里外的無人處去自學吹塤?&rdo;
高林:&ldo;……那我們也可以再想想別的。&rdo;
不需要學的,不殘暴的,不丟人的,不露餡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樣。
阿寧飛奔去找自家公子:&ldo;方才高副將來找我了,&rdo;他跑得直喘氣,&ldo;他說王爺在西北的時候,最喜歡去大漠深處看星野長空。&rdo;
這是高林差不多挖空了腦仁子,才替自家王爺想出來的&ldo;愛好&rdo;,一則簡單,是個人都會抬頭看天,二來又同吹塤有著一樣的高遠與孤獨,而且看星空總不能是幹看吧,多少都要伴隨一些思考,這氣質不就立刻提上來了?當說不說,簡直像個浪漫的詩人,和熱愛打狼的沙漠悍匪有著本質區別。
柳弦安果然也被打動了,想起了詩人筆下的西北,浩瀚無垠,繁星連海。
這裡不是大漠,但也有同樣漂亮的星頂。於是他找到梁戍,主動邀請:&ldo;倘若王爺以後半夜再失眠,可以來找我一起看星星。&rdo;
梁戍矜貴地說:&ldo;好。&rdo;
然後當晚就失了個眠。
柳弦安雖然被從被子裡叫了起來,但並不生氣,反正他白天晚上都能睡,只是心裡納悶得很,安神藥前幾天不是很好用嗎,怎麼突然就失效了。
梁戍將人放在玄蛟背上,帶著一道去了曠野處。
看星星。
第43章
這一晚的星星有些稀疏, 好在月亮大得出奇,鋥光瓦亮往天上一掛,四野被照成一片銀白, 也挺浪漫。
玄蛟慢悠悠地在旁邊吃著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