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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是石頭。&rdo;身後傳來一個溫柔清亮的聲音。

小娃娃抬起頭。

柳弦安將手裡的糖糕遞過來：&ldo;害怕就別看，不是什麼好東西。&rdo;

這句話引得周圍人都轉過頭打量他，雖然大家都覺得那石頭新娘確實模樣古怪，但像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還是顯得有些沒腦子。牟翠花斜瞥一眼，尖酸刻薄道：&ldo;河神娶親，你們來吃不要錢的席面也就罷了，竟然連句吉利話都不願說。&rdo;

她手裡拎著食盒，席還沒開，就已經做好了連吃帶拿的準備。旁邊的小夥子嘴欠：&ldo;牟嬸，怕是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飯，餓著肚子等著吃今天這一頓吧?&rdo;

牟翠花笑著罵了一句，這時河邊的鞭炮聲越發密集，馬上要開始拜堂。大家都往前擁擠，想要佔個最好的位置。官差大聲喊著維持秩序，童鷗也帶著駐軍組成人牆，以防百姓掉下河。

梁戍拉住柳弦安的手，免得他被衝到另一頭，兩人都沒經歷過這種民間婚慶的熱鬧場面，完全不懂百姓在擁擠什麼，等隨人潮到了最前頭，才明白過來，原來擠到前排有紅包拿。

牟翠花手中已經收了厚厚一摞，發紅包的人是銀喋，他抬起頭，面色不善地看了眼梁戍與柳弦安。梁戍一笑，伸出手：&ldo;外地客商，來湊個熱鬧。&rdo;

銀喋語調生硬：&ldo;外地，何處?&rdo;

梁戍道：&ldo;王城。&rdo;

銀喋面色微微一變，這兩人氣度如此卓爾不凡，又是來自王城……他稍微垂下目光，將紅包遞過去，匆匆轉身走向高臺：&ldo;行禮!&rdo;

拎著鑼鼓的餘重一愣：&ldo;啊，現在?可是時辰還沒到。&rdo;

&ldo;到了!&rdo;銀喋低聲命令，&ldo;就是此時!&rdo;

餘重心想，果然是個騙子，早上說的時辰，中午轉頭就忘。但他是懶得管這些的，便將手中鑼鼓一敲：&ldo;拜堂!&rdo;

石新娘被推了上來。餘琮坐在八仙椅上，雙目渾濁，細看還有些含淚，正入神地盯著那新娘，旁人催促了兩三回，他也沒說話。餘重只得彎腰在耳邊提醒：&ldo;爹，行了，等河神娶完親，你百病全消身體硬朗，想要什麼沒有，何必捨不得這個。&rdo;

餘琮嘆息一聲：&ldo;命苦，命苦啊!罷了，拜堂!&rdo;

小童們抓著五彩的米往&ldo;新人&rdo;頭上拋，壯漢們摩拳擦掌，正準備去抬起石頭新娘送進河，最前頭的牟翠花卻又尖叫了一聲，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大鵝，叫得周圍人心都麻了，另一個老嬸子頭暈眼花地罵她：&ldo;你又怎麼了?&rdo;

&ldo;這這這……這新娘子好像在哭啊!&rdo;牟翠花面色煞白。

這鬼話一出，周圍百姓都嚇沒聲兒了，於是在一片寂靜裡，所有人就都聽到了，那石頭新娘正在嚶嚶嚶地哭著，還有一聲悽慘的&ldo;救救我&rdo;!

距離她最近的牟翠花倒吸一口冷氣，兩頓沒吃的身體受不了這種刺激，軟綿綿向後一癱，嚇暈過去。

石頭新娘此時竟搖晃起來，像是要掙脫那些紅綢。這可比從墳堆裡爬出來的萬圓要嚇人多了，驚得現場百姓紛紛魂飛魄散地往家裡逃，膽子大的，也退出幾十步開外，躲在駐軍身後提心弔膽地看。

一時之間，空場裡只剩下了石頭新娘、梁戍、柳弦安與倒黴昏迷的牟大嬸。而在高臺上，銀喋手心滲出一層虛汗，目光陰森地看著兩人，一旁的餘琮早已從椅上跌坐下來，餘重扶著親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