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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故事, 是真的。&rdo;童鷗道, &ldo;那座城叫渡鴉城。女人在殺了她的丈夫之後,就將無頭屍體推入枯井, 過了三天才被鄰居發現,而在同一時間,柴夫也在山裡撞見了血女,他認出她就是失蹤的女人,但因為模樣實在太過詭異,所以就連下山報官時,都是陳述自己撞見了鬼。&rdo;
但那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時童鷗正在渡鴉城中調查白福教,他道:&ldo;是我親自帶人去抓的她。&rdo;
劉猛聽得匪夷所思:&ldo;她瘋了嗎?&rdo;
&ldo;沒有瘋,她思維清晰,毒殺丈夫的計劃也列得十分詳細,刀口整齊,看得出在下手時沒有任何猶豫。&rdo;童鷗道,&ldo;初時,大家以為她和其餘大多數殺夫案件一樣,是因為常年遭受虐待,實在忍無可忍,後來卻發現他們夫妻二人極為恩愛,有鄰居作證,連架都沒吵過兩回。&rdo;
女人殺夫,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她新婚不久就懷了身孕,本是一件大喜事,孩子卻在三個月時沒能保住。雖然丈夫百般勸慰,女人仍鬱鬱寡歡,有一日她去街上散心,遇到了一個巫師。
劉猛問:&ldo;白福教的人?&rdo;
童鷗點點頭。
從那之後,女人就信了邪教,一次次將家中財物捐給巫師,起先可能只是一碗飯、一塊肉,後來就變成了一吊錢、一錠銀,眼見妻子越來越糊塗,男人便強行將人鎖在房中,想過段時間帶她一起回老家避避,女人卻在一個雨夜將他殺了。
&ldo;她聽信了巫師的話,覺得孩子完全是因為自己和丈夫的罪孽才會夭折,此時魂魄正在被萬千野鴉撕咬啄食,想要召回他,只有以丈夫的頭顱為引路燈,她日日在山中赤足行走,只為能將殘魂喚回自己腹中。&rdo;
劉猛臉都白了,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反胃。童鷗拍拍他的背,道:&ldo;往後等你聽多了這類慘案,就會適應。&rdo;
兩人的交談聲雖說很輕,但柳弦安耳力好,依舊聽了個清楚明白。他扭頭問梁戍:&ldo;渡鴉城,若我沒記錯,應該距離西南駐軍的大營並不遠,是一座很大的城鎮,交通往來縱橫,甚至還有不少南洋異邦人,白福教竟也如此囂張嗎?&rdo;
&ldo;有時邪教並不會承認自己是邪教,西南又盛行巫蠱之術,門類繁多,他們隨便就能套一個別的殼子。&rdo;梁戍道,&ldo;傳教不需要多大張旗鼓,私下裡一張嘴一張凳,就能令數十百姓家破人亡。&rdo;
柳弦安此前雖說從未來過西南,卻很喜歡渡鴉城,主要是喜歡這個名字,配上西南邊陲的神秘,總覺得有一種暮色沉沉時,於滿山翠色中,驚飛無數寒鴉的壯麗。阿寧卻不懂,道:&ldo;深山老林日落,滿天烏鴉亂飛,這不是要鬧鬼嗎?&rdo;
柳弦安捏住他的嘴,行了,你不要破壞氣氛。
梁戍道:&ldo;好,我到時候帶你去山裡看。&rdo;
柳弦安鬆開手,阿寧還是覺得很鬱悶,自己又沒說錯,正常人哪有跑去山裡看烏鴉的,公子的品味可真奇怪啊,王爺居然也慣著他。
從懷貞城到渡鴉城,還有挺長一段距離,柳弦安便躺在馬車裡,將童鷗搜羅來的話本全部翻了一遍。梁戍也是頭回見識他看書的功夫,一目十行都算謙虛,紙頁被翻得&ldo;嘩嘩&rdo;響動,梁戍看了一會兒,就上前用手捂住:&ldo;這一頁是在講什麼?&rdo;
柳弦安不假思索:&ldo;鬼母產子。花坪鎮富戶劉某,有一妻一妾,妻無子妾,妻妒之……唔。&rdo;
梁戍俯身,咬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