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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生取了一支崖柏塔香,點燃後塔香小孔對準花心處的槽,香菸從蓮花底部流出,飄逸如雲,濃白如瀑,慢慢填滿整個荷池,香氣淡雅,聞著不似某些塔香那樣沖鼻,餘聲聞見香氣就放下了手。
她望著香爐裡好看的白煙,漸漸的靜下了心來,覺得剛開始時的忐忑已經消失了,又想到葉長生問過她害怕什麼,不由得心裡一動,轉臉去看向他。
葉長生見她看過來,便笑著對她道:「你知道嗎,心理學上有個詞叫背叛盲視,它指的是你沒看到或看不到眼前真切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當被親密的、值得信任的人背叛時。一個人可能知道背叛的發生,但覺得如果挑明的話會有很大的風險,便選擇『假裝否認』,阿聲,你沒錯,你只是傻。」
她又愣住,以前林橋說她傻,現在葉長生也說她傻。
葉長生隔著桌子伸手來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陡然變得親密,「不過傻氣得可愛,但願你能一直初心不變,阿聲。」
餘聲心裡一暖,她從小學的是與人為善,從始至終都不懂得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就連對陌生人的戒備也是在職場上摸爬過後才學會的本能,只有她自己知道緊繃著神經有多累。
就像有人說的那樣,你只看到我穿的風衣多好看,但不知道我吹過多少風。
葉長生將放在一旁的信封遞給她,「那麼,現在你可以看信了,願意的話,可不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當然可以。」餘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翻過信封的背面。
信封的封口處還保留了原來的樣子,在這幾年被遺忘的時間裡沒有人去動過它,餘聲有些驚訝,顏舒桐的那位老師竟將這封當時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主人的信保留得如此完好。
信封上並沒有寫收件人,但餘聲知道,這是給她的,所以她毫不意外的在信的第一行看見「餘聲親啟」四個字。
寫信的是杜翎,日期是在孩子送進中醫院兒科住院部的第一天距離孩子夭折和杜翎自殺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信裡杜翎寫了她一見鍾情的不是林橋而是方海同,因為方海同喜歡餘聲而她又想留在他的身邊,所以選擇了林橋,後來方海同因為方母不同意餘聲進門而鬱悶不已,又因和餘聲發生了爭執而找她抱怨,她便趁虛而入成功的和方海同產生了曖昧,在一次酒後半推半就的發生了關係,然後兩人便背著林橋和餘聲暗渡陳倉,她不小心懷了孕,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她最後說其實自己對餘聲除了喜歡還有嫉妒和羨慕,說自己對不起她和林橋,孩子這個樣子就是對她的報應,她說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請求餘聲看在她們曾經朋友一場的份上不要怪她。
餘聲看完之後哼了一聲,揚手將那頁紙甩給了葉長生,嗤道:「我怎麼會怪她,我就怪我自己當年眼瞎!」
葉長生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完,沉默了半晌,然後特別認真的問道:「阿聲,你是不是對現在那種綠茶/婊的說法特別身同感受?」
餘聲一怔,隨後苦笑起來,「你這麼一說,好像也該是。」
葉長生挑了挑眉,笑笑不說話,見餘聲的情緒已經從低落中恢復,終於鬆了口氣,他抬手將信紙遞迴去給她,「燒了吧,這些事從今天起算是徹底過去了。」
「……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林橋。」畢竟被她遷怒了幾年,餘聲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葉長生站起身來要往後院走,聽到她的話就停了下來,轉頭淡淡的道:「那下次有機會見了他,記得道個歉。」
餘聲點點頭,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越發覺得他和父親像了,以前她和別人吵架了父親也是這樣說的,「明天去了學校,記得道個歉,請人家原諒你。」
她愣了好一陣,回過神來後就感到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