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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靈力一頓,又聽話地再來了點。
奚將闌滿意地往面前溫暖的懷中埋,隱約聽到有人在說什麼「奚清風」。
奚?
奚將闌燒迷糊的神智清明瞭一瞬。
不對,自己明明在盤算著從獬豸宗的人手中脫身,怎麼會突然睡著了?!
奚將闌微微一僵,瞬間清醒。
那股氣息依然包裹著他,不落實處的輕微失重感還在——那硬茬竟然還在抱著自己防備酆聿的小紙人。
奚將闌感受那人的心跳,濃密的羽睫輕輕顫了顫,故意裝作還在夢中,夢囈似的喃喃。
「盛焦……」
盛焦腳步一頓。
奚將闌親暱地用額頭蹭了蹭盛焦的肩膀,又喊了一聲。
「盛無灼。」
因剛睡醒,聲音帶著點鼻音,喊個名字也帶出一股子繾綣曖昧的意味。
盛焦目不轉睛看他。
奚將闌得寸進尺,手胡亂地往上一攀勾住盛焦的脖子,像是睡迷糊了眼睛都沒睜開就想要親他的脖頸。
倦尋芳……倦尋芳開始猛掐人中。
修長脖頸近在咫尺,奚將闌將牙縫處的毒丹猛地咬破,毒汁悄無聲息溢到唇縫處。
只要輕輕碰在脖頸命門,任由此人通天手段也難逃一死。
盛焦冷眼看他越湊越近。
溫軟的唇即將觸碰到喉結處時,盛焦突然一伸手,寬大如幕的掌心猛地捂住奚將闌的唇,將他死死往下一按。
一陣天旋地轉,奚將闌重重被放下,腰身卡在一層山階上,墨色鶴氅層疊鋪了滿地,好似漆黑的墨。
奚將闌倏地睜開眼睛。
「奚絕。」
盛焦似是終於不耐,空洞無神的眼眸冷冷注視著他:「不想死,就收起你的手段。」
奚將闌:「……」
這個硬茬怎麼比盛焦還更勝一籌?
硌牙。
奚將闌「唔」了一聲,想要解釋。
盛焦的手卻捂得更緊,寬大滾燙的掌心緊貼著奚將闌的唇,將他所有虛偽的辯解強行堵回去。
眼神宛如寒風凜冽,不怒自威。
倦尋芳已經掐了一路人中,此時瞧見自家宗主終於大發神威,當即雙眸都要大放光芒。
「看到沒有?」他激動地對上沅說,「宗主忍不了他了,終於動怒!」
上沅好奇道:「但是宗主平時動怒,不都是用天雷劈人嗎?」
倦尋芳:「……」
倦尋芳滿臉痛苦,不願相信:「住口!」
上沅不明所以,只好乖巧住口。
受制於人,奚將闌終於收了神通,能屈能伸地點頭。
盛焦打量他半晌,似乎在判斷他是否真的會聽話。
但他不知看出了什麼,終於將奚將闌鬆開。
奚將闌纖瘦腰身被山階硌得生疼,輕輕舔唇將毒汁吞了下去,默默磨了磨牙。
浪費了兩顆毒丹都沒能傷到此人一分一毫,奚將闌從小到大——除了盛焦,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盛焦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前一步。
千層臺階之上,姑唱寺到了。
姑唱寺處於深山之中,廟宇巍峨,古剎飛簷上懸掛著黑而重的驚鳥鈴,陰風拂過,沉悶鈴聲將無數厲鬼驚得四處逃竄。
今日姑唱寺罕見地在午時三刻唱價,又因是首次售賣相紋,這種稀奇的大事就算不買也要好好湊一湊這熱鬧,小小的姑唱寺黑壓壓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迎客的僧人手持著佛珠,對來往眾人一一頷首行禮。
外面的修士成群,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侃侃而談。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