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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子也是聽說了一些什麼,這才火急火燎地把人接到了顧家。
兩年前顧滄行見他時只覺得只覺得他瘦,彷彿風大一點就能把他吹散了。
他伶仃的站在那兒的時候垂著頭,像一叢還沒盛開就凋零花朵,有種木炭燃盡後灰沉沉的頹敗感,是沒有稜角,無趣又順從的漂亮珍珠,循規蹈矩,戰戰兢兢,再金貴也沒半點活氣。
這樣也好,以談北遙這種情況如果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學生,怕是以後的日子很難熬。
顧滄行不喜歡這種沒有鮮活氣的人,但作為戀愛合約的物件,他對談北遙的順從一貫很滿意。
——至少在發現這小子言行不一之前,顧滄行是覺得他乖巧的。
但原來竟看走了眼。
小小年紀就嗜酒,嘴上一套心裡一套,還茶言茶語的……大問題沒有,小毛病一堆。
難為顧滄行以前還覺得他是一張白紙。
什麼白紙,這紙上別的顏色不知道,反正現在看來綠色超醒目的。
而且這小子還……那麼喜歡自己。
談北遙應該已經不記得了,小時候他們是見過面的。
那時候小談北遙才兩三歲,談老爺子還沒過世,談家夫妻倆來顧家拜訪老爺子。
大人有話要說,就把這小屁孩塞給了已經十歲的顧滄行。
顧滄行厭惡姓談的一切生物,冷著臉把這小子丟一邊不管,自己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小談北遙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撲到他腿邊,被顧滄行拎著後領從腿上撕開丟到一旁。
這麼來來回回兩三次後,顧滄行皺著眉恐嚇他:「再往我身邊湊就把你從窗戶那兒扔出去。」
身上還帶著奶味的軟趴趴幼崽聽不懂這麼複雜的話,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燦爛,被捏著衣服拎起來也不怕,還用剛學的稱謂奶聲奶氣地喊他。
「……哥哥!」
兩人只相處了那麼半個小時,顧滄行別的都不太記得了,只記得他那雙淡色的瞳孔,在金色的陽光下像流淌著的蜂蜜,有一種乾淨的甜意。
而現在,那個像雲朵一樣乾淨的小崽子長大了,變味了。
顧滄行捏著酒杯,看著他,在把人看得心裡發毛之後收回眼神。
——算了,好歹叫過自己一聲哥哥。
重新教也來得及。
晚宴持續了近五個小時。
談北遙原本以為自己能像往常一樣摸魚,但回了大廳就發現他在做夢。
顧總不知道哪根敏感的神經被戳偏了,非把他綁在身邊,還給他解鎖一下人物卡。
「這是趙伯伯。」
「趙伯伯好。」談北遙乖巧打招呼。
顧滄行跟趙總談正事,談北遙偷偷想溜,被人摟著腰一把摟了回來。
兩人合約簽了這麼久,除了某些不得不展現親密的時候,別說摟腰,談北遙一度覺得自己撥出的空氣有毒,這姓顧的恨不得離他十八米遠。
驟然被這麼摟著腰摟回來,談北遙驚悚的看了眼顧滄行。
顧滄行也只是把他摟回來,制住之後就鬆開了手,目光轉都沒轉,像根本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跟趙總聊天。
……幹嘛?自己加班加得痛苦於是下屬也要陪同加班?
我偏不!
趁著顧滄行轉頭沒看自己,談北遙一貓身子,剛撤出一步,被人跟抓貓一樣揪著後頸衣領拎了回去。
這回放在腰上的手不鬆了。
趙總聊完後看著顧滄行的手,老頭笑笑:「年輕人感情真好。」
顧滄行得體的點點頭:「謝謝。」
等趙總走了,談北遙頭靠近,低聲問:「怎麼了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