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三個學生(第2/3 頁)
個衙役早已按捺不住,眼看上司和書呆子僵持不下,這腐儒還不知死活的堵在門口毫不退讓,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一個從腰間抽出鐵尺,毫不客氣地砸向書生肩頭,另一個雙手掄起水火棍向書生腿彎打去。
作為衙門裡胥吏,憑多年的實踐認知,對他們來說對付坊間的升斗小民潑皮無賴,有時候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更為簡潔有效。更何況對方是個書生,正所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當然,和眼前這個書生講道理,更講不通。
鐵尺凜凜,狠狠砸向書生肩頭,水火棍呼嘯,重重打向他腿彎。只要捱上一下,再頑劣的狂徒也會跪地求饒,檢驗真理的方法一旦成為定律,多半屢試不爽。
書生一動不動,眼眸卻亮了,燦若晨星。驀然,他的衣袍自下而上鼓盪顫動,像是有風在袍袂下快速流動。
空氣中似有無形的東西在凝聚,在彙集,在盪漾,像春風一樣輕柔,像水波一樣瀰漫,無色無形又無孔不入。
籬笆裡萵菜油綠肥厚的葉子攸然併攏,復又散開。
南窗苦兒瓜的藤蔓,像蛇一樣抽動了一下,兩顆嫩黃的花蕾蠕動收縮又鼓脹,慢慢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瓣瓣舒展,悄然綻放。
鐵尺像是砸在棉花堆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水火棍像是一隻嚶嚶飛舞採蜜的黃蜂,莽撞的一頭撞在南窗的隔稜上。
只是,鐵尺瞬間彎曲,握尺的衙役虎口崩裂,鮮血淋漓。
水火棍斷成兩截,握棍的衙役手臂脫臼。
張百齡三個人頓時傻了。
修行者?
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竟然是傳說中的修行者,而且,好像還很厲害的樣子。
書生輕嘆一口氣,雲淡風輕道:“何必呢,武力有時候不能解決問題。”
張百齡如遭蛇蠍般放開書生,腦海中突然省起,昨夜檢視目擊者何安等人的戶籍職業籍貫等關聯檔案資料時,匆匆閱過的私塾教習名冊……頓時,覺得喉頭有些乾澀,有點不可置信的說:“先生……可是來自洛陽知行院……的方……方……”
“方易之”,書生介面道。
“怪不得!先生如此了得,知行院真是名不虛傳啊!”張百齡苦著臉恭維道。
當強者遇到比他更強的強者,通常都會示弱。示弱的目的有兩種:一種是博取對方好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另一種也是為了保護好自己,然後再伺機反擊,以更強的方式方法打擊對方。
但張百齡自知無論如何也強不過對面這人,更何況,他的背後是國人仰望的知行院。
“我只是個普通的老師,過獎了!”方易之很謙虛地回應道。
“先生想必也知道昨天發生的案子,先生怎麼看?”張百齡也變的很謙虛,虛心請教道。
“我剛才正準備說,你打斷了我!”方易之認真的說道。
張百齡肅然起敬,抱拳道:“願聞其詳!”
方易之原地踱步,沉吟半晌,從長袖中探出一隻手掌,大拇指和食指圈成圓圈,其他三根手指高高豎起。
張百齡以為他有什麼驚人之語,急忙彎腰傾身聆聽。
方易之卻慢悠悠道:“他們三人……都是我的學生。”
張百齡很想大罵一聲:“真他孃的不說我也知道!”
方易之接著又道:“況且……我聽說以後也去現場看過。死者被一刀斃命,和我三個學生沒有任何牽扯。”
張百齡聽得前半句精神一振,案情居然有了新的進展,又多出一個目擊證人。待聽到後半句忍不住心裡又是大罵:“真他媽廢話,豬都知道和你學生沒有任何牽扯。這人也不知道是護徒心切還是腦子傻了,說他腦子傻吧又練就一身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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